他冷冷掃了蕭寒錦一眼，一字一頓，「你哪裡看出來，朕煩心？」

    蕭寒錦沉默須臾，「娘娘去青樓雖有不對，不過到底是為了公主，何況皇上當時……」

    話到此處，頓了一下。

    帝北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目光深了深。

    蕭寒錦又繼續道：「皇上，聽說女子行房事之後——就算再堅強樂觀之人，也很可能暴躁易怒，脆弱彷徨無助，尤其是醒來的時候身邊無人，定是要大哭也大惱的。」

    小釘子，「………」

    林善，「…………」

    他真的很好奇，蕭統領到底是如何在說這種話的時候，還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這人莫不是個心如止水的修道者吧？

    不對，關鍵是……行房事？！

    臥槽！

    所以皇上是和寧妃娘娘……那個了？！

    天啊！

    皇上終於不嫌棄女人了嗎？

    皇上終於不再是那個清心寡欲，懶得搭理後宮嬪妃的帝王了嗎？！

    皇上不舉的傳聞終於可以不攻自破了嗎？！

    天大的好事兒啊！

    不對不對，重點也不是這個，重點是……皇上竟然直接就把人丟下了？！

    天啊。

    林善抖了抖，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帝北羽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眼底煩躁的陰鷙褪去了幾分，隱約帶著幾分怔然。

    暴躁、易怒、矯揉脆弱彷徨無助？

    他眯起眼睛盯著蕭寒錦，「你如何知道？」

    「這……不是什麼秘密。」

    蕭寒錦頓了頓，「或許您那日回來之後，娘娘一個人已經哭過了。何況她獨自面對世子妃的挑釁，雖表面看來若無其事甚至妥善解決，可究竟發生了什麼您也不知道。」

    小釘子，「………」

    林善，「…………」

    他對蕭統領的敬佩之情，真的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帝北羽的目光愈發深了幾度，「哭過？」

    他像是在問蕭寒錦，又像是在自問，蕭寒錦很明智的沒有回答。

    御書房裡，一下子恢復到了死寂般的寧靜。

    …………

    長樂宮。

    蘇渺蹲在土邊，挖了許久的蚯蚓也沒挖到。

    小綠躺在旁邊一臉悲憤，「我都跟你說了我不要吃蚯蚓，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說話？」

    蘇渺笑嘻嘻，「我讓你吃，你就得吃。」

    小綠，「………」

    天地良心，它不就是不小心猜到了她被男人欺負的事實真相，用得著這麼對它嗎？

    難不成太聰明也怪它嗎？！

    小綠唉聲嘆氣。

    「咳……」

    卻聽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咳。

    小綠的蛇眼睛蹭的一亮，很好很好，罪魁禍首來了，怒火可以轉移了！

    蘇渺動作頓了頓，臉上的笑容卻絲毫不減，終於在頑強奮鬥之下，從土坑裡刨出了一條蚯蚓，「來，小綠，吃吧。」

    小綠，「………」

    天要亡它啊。

    帝北羽，「………」

    他知道這女人是在故意無視他，但是……她現在到底在幹什麼？！

    蚯蚓這麼噁心的東西，她竟然直接用手捉？

    他眉心緊緊擰成了一個結，可是下一秒，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又重新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