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渺眼睫一顫，臉色都白了幾度。

    大約是看出她無地自容的難堪，帝北羽不輕不重的伸手拉了她一下，將她拽到自己面前，圈著她的腰，「你要留下就留下，隨你，嗯？」

    他像是妥協了。

    不似她今日剛來的時候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至少現在——她要怎樣，他都由著她。

    可是從頭到尾，他也沒有對這個孩子表現出太大的興趣，好像有沒有都無所謂。

    蘇渺忽然不知道該失望還是該慶幸。

    她喃喃的道：「你是不是……不喜歡孩子了？」

    「沒有。」

    男人淡淡的道：「你生下來，朕會對他好。」

    對他好。

    不是喜歡他。

    「是因為我當初……」

    「蘇渺，當初的事情朕不想再提了。」

    …………

    夜深。

    蘇渺很早就被男人送回了鳳央宮，可她腦子裡亂糟糟的，根本睡不著。

    帝驚鴻大半夜被青軒從床上弄起來的時候，暴躁的要想殺人。

    「蘇渺，你他媽最好有要緊事！」

    「……是不是打擾你夫妻生活了？」蘇渺愧疚的道，「不好意思啊，我下次會注意的。」

    帝驚鴻的臉色更難看了，「你還想有下次？！」

    蘇渺輕咳一聲，自覺的跳過這個話題，「你今日跟我說華錦依那件事的時候，我腦子太亂了，很多事情還沒來得及問。現在這不是突然想起來，就來問問吧。」

    帝驚鴻臉色鐵青的扯唇，「本王又不是皇兄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知道他所有的事？」

    蘇渺立刻豎起一根手指，「就一件，我就問一件！」

    那一件，也是最重要的。

    帝驚鴻暴躁的瞪著她，「說。」

    「他這些年，除了每月十五頭疼，你還有沒有見過其他發病的時候？哪怕一次。」

    這個問題，剛才她也問過林善。

    帝驚鴻蹙眉仔細的想了想，「你離開以後的第一年好像有過莫名其妙的吐血，後來就沒見過了。」

    帝驚鴻的說法，也和林善的完全吻合。

    這兩個都是離他最近的人，都沒再見過他鍾情術發作……

    蘇渺的心跳隱隱快了些，「立後大典當日，也沒有嗎？」

    「沒有。」

    他那麼欺騙華錦依，都沒有發作。

    還有今日拒絕華錦依，好像也沒什麼事。

    莫非……鍾情術真的解了？

    蘇渺又問，「那你知道，他當初為什麼會吐血，如今為什麼會頭疼嗎？」

    帝驚鴻面無表情，「第三個問題了。」

    「四王爺，有空我還想見見清漪呢。」

    「………」

    帝驚鴻閉了閉眼，「這些事情，皇兄沒跟本王提起過。你知道，他不是一個輕易示弱的人。你若是真的很感興趣，可以找機會去龍騰寺看看。前兩年，皇兄經常去。」

    蘇渺感激的點了點頭，「多謝四王爺。」

    …………

    翌日早晨。

    帝北羽上完早朝回到龍吟宮，就看到門口站了個女人。

    她穿著淺紫色的衣裳，髮髻是隨意而鬆散的慵懶，漂亮的長髮隨著風拂過她的臉頰，讓人忍不住生出一絲替她把頭髮撥弄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