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睫一顫，「真的是你？」

    「不然你還希望是誰？」

    「……我剛才就說是你了，你不承認。」

    男人沒有吭聲。

    蘇渺想了想，他好像也並沒有否認。

    只是如今他一個眼神，已經足以讓她恐慌。

    好像……當初她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如今正在一樣一樣的回到她身上。

    蘇渺抿了下唇，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拉著他，「那……謝謝你，我很喜歡。」

    帝北羽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要朕說不客氣麼？」

    蘇渺笑了，「不用。」

    …………

    兩人傍晚的時候才回到宮裡，帝北羽很自然的把蘇渺送回了鳳央宮，而他自己則回了龍吟宮。

    醬醬正和化身蛇形的青軒在一塊兒玩鬧，蘇渺進門的時候，醬醬就像陣風一樣的朝她撲過來。

    「娘親！」

    逐月嚇了一跳，忙道：「小主子，您可別撞著主子的肚子啊！」

    蘇渺還是俯身抱住了醬醬，「沒事，醬醬往後跑慢一點就好了。」

    醬醬眨了眨眼，「娘親的肚子怎麼了？」

    青軒目光詭異的看了看她，直到逐月出去的時候，才猛然變回了人形，「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蘇渺看了他一眼，話卻是對著醬醬說的，「娘親有了小寶寶，以後醬醬可能會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了。」頓了頓，「不過醬醬不要難過，娘親還是會跟從前一樣愛你的。」

    醬醬完全不覺得難過，眼神反而一亮，「那我是不是可以當姐姐了？」

    「……對。」

    「哇，那娘親生個弟弟再生個妹妹好了，醬醬兩個都要！」

    蘇渺笑著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

    青軒滿臉詭異，「我覺得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是嗎？」

    「你是不是跟狗皇帝……和好了？」

    蘇渺愣了愣，目光變得有些恍然，「我不知道……他現在對我挺好的，看起來也不會受鍾情術影響。」

    青軒沉默了一會兒，「蘇渺，你的私事我不會過問。不過你有沒有覺得……他不太正常？」

    蘇渺瞳孔一縮。

    她知道青軒說的不正常是什麼——他修的術法。

    當初離開西涼以後，她和鏡修走訪過很多的大師，都是術法之中的佼佼者，可是五年來，誰都對鍾情術束手無策——如果帝北羽真的解了，他是怎麼解的？

    跟他習的術法有關嗎？

    …………

    龍吟宮。

    暗衛跪在地上，「皇上，您有何吩咐？」

    「去查，這些年蘇渺身邊發生了什麼事。」

    「是。」頓了頓，「不過……要避開娘娘嗎？」

    男人的神色諱莫如深，「嗯，也別驚動她身邊的人。」

    暗衛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些奇怪。

    其實帝王要知道這些事最簡單的就是直接問娘娘，再不濟問她身邊的人——當然，可能是帝王不信他們，可是……如果不信，為何忽然想起去查？

    這麼多年，沒有人敢在帝王面前提起那個名字，更遑論是那個人的消息。

    所以，一定是因為有人提起了什麼。

    想要了解，卻不能讓她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