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渺瞳孔收縮的更厲害，「你……偷了她的玉牌？」

    帝驚鴻，「………」

    他忽然有些佩服這個女人。

    又或者，她其實聽懂了，只是不敢相信？

    「沒有皇后。」

    帝驚鴻漫不經心的道，「從始至終，沒有皇后。」

    蘇渺的臉凝固了好幾秒的時間，僵硬的看不出任何痕跡，她只是緊緊的攥緊了手心，「為什麼？」她仰起頭，茫然的看著他，「封后大典，大赦天下……難道都是假的嗎？」

    「大赦天下當然是真的，封后大典麼……你要說真的也行，假的也行，不過就是皇后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從華家走進了鳳棲宮。但這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入宗祠宗譜，卻是沒有的。」

    沒有入宗譜，那前面的一切都是假的。

    這個皇后，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

    「好了，本王的話說完了。」帝驚鴻勾了勾唇，「你可以去龍吟宮看皇兄了。」

    「………」

    蘇渺看著他施施然準備離開的背影，驀然起身，張了張嘴，「她知道嗎？」

    這個她，毫無疑問指的是華錦依。

    「自然不。」

    「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你可以問皇兄。本王只能說——對她，你不必有絲毫的內疚。」他低低的笑了一聲，「不過你可別賣了本王，要讓皇兄知道本王把此事告訴你，他會殺了本王的。」

    「那你還讓我問他？」不提起這件事，她要怎麼問？

    「說不定有朝一日他願意告訴你了，到時候再問。」

    「………」

    *

    蘇渺站在龍吟宮的門前，望著那扇門出神了許久。

    林善就這麼看著她半響，終於忍不住朝她走了過來，「主子，您是要見皇上嗎？」

    「……嗯。」

    頓了頓，「他現在怎麼樣？」

    林善猶豫了一會兒，「看起來沒大礙，只是一坐就是一整天，應該是很不舒服。」

    蘇渺了點頭，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麼，「林公公，除了每月十五，你還有沒有見過皇上身體不適？」

    什麼恩愛夫妻，都是假的。

    那他這麼騙華錦依……鍾情術不會發作，他不會疼嗎？

    「起初有過。」

    林善道：「就是您剛離開的第一年，那會兒是有的。不過後來就沒有了。」

    起初有過，是因為他還惦記著她嗎？

    後來沒有了，是因為……娶了華錦依嗎？

    這原本是說得通的道理，可是……他沒有娶，他騙了華錦依啊。

    還是說……鍾情術已經不會影響他了？

    蘇渺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

    帝北羽聽到腳步聲的時候，以為是林善，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沙啞的嗓音透著幾分疲憊，「朕說了不想吃，出去。」

    「……你還沒吃東西嗎？」

    女人的聲音透著無比熟悉的嬌軟，帝北羽手中的筆頓了幾秒。

    他眸光微凝，淡淡的看向她，「誰讓你進來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蘇渺。」

    帝北羽嘴角扯開淡漠的弧度，「第二次了——朕不來找你，你主動送上門來。怎麼，又有事求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