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的男人。

    帝北羽臉上仍是淡淡的笑意，對於從前的他來說，笑容是鮮少出現的東西，可時隔五年重逢之後卻時常能從他臉上看到笑痕，只不過大多數時候這笑容讓他整個人顯得愈發的冷漠。

    溫柔到極致的冷漠。

    然而此時此刻，蘇渺竟從他眼底看出了幾分暖意——對這個穿著紫衣的姑娘。

    「本來不是買給你的。」

    「本來？」柳清婉眼神又是一亮，「那現在呢？聽說永生花可以讓女孩子變得很漂亮很漂亮！」

    「是。」男人眼底的笑意深了幾分，「容顏永生，所以才讓人趨之若鶩。」

    「那皇上就把我它送給我吧！」她眨了眨眼，撒嬌般的道，「好不好呀？」

    「………」

    沒等男人開口，蘇渺猛地站了起來。

    動作太大，還不仔細碰掉了面前的筷子，不輕不重的聲音落在地上，仿佛砸在人的心頭。

    那兩人的目光同時瞥了過來。

    帝北羽或深或淺的睨著她，墨黑的眼底沁著幾分似笑非笑的涼薄。

    柳清婉則是滿臉不高興的樣子，哼道：「你這個人好沒規矩，問你話又不說，用膳的時候還能碰倒筷子，在人家說話的故意鬧出這種動靜你想幹什麼？」

    「出去。」

    有那麼一瞬家，氣流再次凝固了。

    柳清婉臉色甚至呆滯了一秒，「你說什麼？」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了。

    反應過來之後，她驀地氣笑了，「這裡是似然山莊，我是主你是客，你讓誰出去呢？」

    蘇渺沒有再看她，黑白分明的眸直直的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男人。

    「你不是要把永生花給我麼？」

    她面無表情的道：「如果你剛才說的話還算，那這個人不管是真的想要永生花，還是你特地找來演戲給我看的，讓她出去，我答應你的條件。」

    帝北羽幾不可察的挑眉。

    柳清婉瞪大眼睛，「給你？」

    蘇渺置若罔聞，「如果你現在改變主意了，直接告訴我，我沒這麼閒在這兒陪你浪費時間。」

    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清婉，你先出去。」

    柳清婉又是震驚又是委屈，「皇上？」

    「出去。」

    簡短，卻又不容置喙。

    柳清婉本能的心驚，哪怕這幾年他一直對她很好，好得近乎縱容，可是……她總感覺這層好又似隔了什麼，所以心裡一直是有些怕他的。

    她咬了咬唇，恨恨的瞪了蘇渺一眼，才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坐。」

    低涼的嗓音拉回了她的思緒，蘇渺眸光微凝，「說吧。」

    帝北羽沒有再跟她繞圈子，「再過幾日，朕就要回西涼了。」

    蘇渺睫毛微顫，短暫的茫然之後，似乎是鬆了口氣似的想，他終於要走了。

    可是接踵而至的卻是心尖上酸酸澀澀的疼，恍惚又無措。

    末了，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一抹淡淡的三個字，「所以呢？」

    「這幾日，你就待在這兒陪朕。」

    她看了他一眼。

    男人黑湛湛的墨眸凝視著她，對上她一閃而逝的緊張，低低的笑了出來，「放心，只是幾天而已——朕如今對你的興趣，還不足以持續到把你帶回去。」

    ——

    趁著天還是白的，先更幾張……剩下的還在寫，晚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