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的怨氣。」柳依筠的聲音緊接著響起，「有哭喊、有憤怒、有嘶吼。因為他們生前收到了極大的折磨，死後也不得超生，所以匯聚成了現在這樣的怨靈。」

    不得超生。

    四個字，在眾人心底投下一片漣漪。

    聲音都是從這裡發出的，所以這周圍，難道有……看不家的鬼？！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心驚肉跳。

    蘇渺的眼神又冷了幾分，「是啊。」她緩緩的看向太后，「太后，這些都是怨靈，是惡鬼。」

    太后震了震，「你……跟哀家說這些幹什麼？」

    蘇渺無辜的道：「因為臣妾好奇，好端端的，為什麼皇宮裡會出現這種東西呢？」

    「當然是你！」

    華霓裳終於忍無可忍的尖叫一聲，「是你弄出這些惡鬼，你真是用心險惡！」

    蘇渺扯了扯唇，「郡主這話又不對了。」比起對方的氣急敗壞，她似乎永遠是這幅慢條斯理不徐不疾的樣子，「太后不懂術法也就算了，可你至少是學過的，怎麼還胡說八道呢？」

    「我沒有！」

    「有沒有，問問旁人就知道了。」

    「你……」

    華霓裳還要再說，柳依筠卻很實在的接過了話茬，「這附近至少有一兩千的怨靈，就算賢妃娘娘喪心病狂，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殺了這麼多人，還讓他們全都變成惡鬼。」

    「不錯。」鏡修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這些鬼至少死了五六年，有些甚至是十年。」

    「退一萬步說……」皇甫楚夜也道，「就算賢妃娘娘當真在多年前殺過這麼多人，現在也不可能如此愚蠢，將惡鬼全都引來皇宮裡——難不成她是良心發現，突然想要認罪麼？」

    「………」

    華霓裳被他們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些人，枉她剛才還覺得就那個鏡修有問題，可是結果呢？

    這一個兩個的全都有問題！

    北錫、東陵、南曜……呵。

    華霓裳狠狠咬牙，泫然欲泣的道：「姨母，你看他們全都欺負我！」

    太后正要開口，卻聞帝北羽冰冷的嗓音響起，「蕭寒錦，去把她拖過來。」

    「是。」

    蕭寒錦領命上前。

    太后和華家姐妹的臉色俱是一變。

    華霓裳震驚的道：「表哥……」

    帝王冷冷瞥了她一眼，一字一頓的道：「你再敢跟太后說一句話，朕就割了你的舌頭！」

    母后本不是個糊塗的人，可是現在被這些親情拖累，保不准又要替華霓裳說什麼。

    那麼在眾人眼中，母后真的要變成是非不分的人。

    許是沒有料到這樣的變故，華霓裳整個人都慌了，尤其是蕭寒錦扣著她走到帝王面前的時候，「蕭寒錦，你敢這麼對我！」她尖叫道，「你敢這麼對郡主！」

    蕭寒錦依舊是冷酷的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是那一瞬，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諷刺的念頭——他有什麼不敢的？

    他連更過分的事，都對更尊貴的公主做了。

    區區一個郡主，又算什麼？

    「郡主。」蘇渺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