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從剛才蕭寒錦拒絕她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畢竟，這兩個人出現在這裡，要麼是來抓人，要麼是打算放人的。

    而蕭寒錦的態度，足以表明一切了。

    蘇渺笑了笑，「如果我沒來的話，你要當作沒看到過她嗎？」

    帝北羽眸色一閃，菲薄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忽然邁開修長的雙腿朝著她走來。

    這大約是一種表達親昵的方式，只不過……

    沉默，就是默認。

    蘇渺閉了閉眼，手指微微攥了起來。

    華霓裳看著她冷笑，「那是自然的！表哥絕不忍心看著姐姐傷心難過，你就……」

    「華霓裳，你想死朕就成全你！」

    華霓裳呼吸一滯，委屈道：「好好好，我不說了。表哥我錯了……」

    蘇渺的手指驀然攥得更緊。

    她看著面前只差一步就能走到她面前的男人，他的目光仍和昨晚給她煮麵的時候一樣溫和，以至於她也有那麼瞬間的恍惚。

    但也只是瞬間，她就收回視線，毅然轉身。

    「既然如此，那皇上最好把她看好了，否則難保什麼時候就出了岔子。」

    她的嗓音冰冰涼涼，不帶溫度，哪怕已經走出這間屋子，仍是讓人凍得心底一寒。

    帝北羽的腳步就這麼頓住了。

    華錦依神色複雜的看著男人頎長的身影，有那麼一瞬間，竟從他身上看出幾分寥落的味道。

    可是為什麼呢？

    他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嗎？

    是她昏迷的太久，所以有些東西已經變了嗎？

    華錦依呼吸滯了滯，「多謝皇上。」

    帝北羽臉色微沉，「往後別再讓朕看到她。」

    …………

    半生蓮看到蘇渺面無表情的進門，滿是八卦的問，「怎麼樣，抓到人了嗎？」

    蘇渺沒有回答它的問題，「小綠，你在嗎？」

    紅色小蛇從草叢裡鑽出來，搖著尾巴，「怎麼了？」

    「去給我查，華霓裳從前的事。」

    兩株金蓮和小綠皆是一愣。

    蘇渺冷冷勾唇，又補充了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種腦子蠢又急功近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我不相信她這輩子就只幹了這麼一件壞事。」

    她的嗓音透著某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冷，「你去給我仔仔細細的查清楚，她這些年都做過什麼。」

    小綠，「……好。」

    小綠走後，半生蓮的聲音再次響起，「所以你是真的……沒抓到人啊。」

    永生蓮沉默片刻，「你這麼做，值得嗎？」

    它說得很隱晦，可蘇渺還是明白了它的意思。

    永生蓮永遠那麼聰明通透，它肯定知道，她是因為遇到帝北羽才會抓人失敗。

    所以它問她，為了抓一個華霓裳而跟那個男人站在對立面，值得嗎？

    蘇渺想了許久，「那是他表妹，他私心作祟可以理解。可那也是個殺人犯，我只為我心中的公道。」

    她低低緩緩的道：「我理解他的立場，不怪他今日做了什麼。希望他也明白我的立場——如果他要為我接下來做的事跟我鬧掰，那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