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一看，那人登時一驚，下意識的就要搖頭。

    可是見太后也朝她看過來，立刻有了底氣，「臣妾只是合理猜測而已，賢妃娘娘這麼生氣幹什麼？」

    蘇渺扯了扯唇，「我有沒有說過，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不要對我嘰嘰哇哇的妄加揣測？」她冷著聲音，笑意不達眼底，「你剛才那句話，夠你死一百次了！」

    對方的臉色倏地白了。

    「賢妃！」太后怒喝，「當著哀家的面你就敢這麼威脅後宮嬪妃，反了你了！」

    「母后！」沒等蘇渺開口，帝王冰冷的嗓音倏然響起，絞著不近人情的冷怒，「這不過是個普通嬪妃，竟敢在真相查明之前肆意指責賢妃，朕看她的舌頭是不想要了！」

    太后瞳孔一縮，「你……」

    她大約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這麼明著頂撞自己，臉色一變，好半響沒說出話來。

    那妃嬪的臉色更白了，立刻垂下腦袋，不敢再言語。

    一時間，周圍所有的人聲都安靜下來。

    宜妃感激的看了蘇渺一眼，「多謝賢妃娘娘替臣妾說話。」

    她停頓了一下，直直的看著太后，「這件事情與賢妃娘娘沒有半點關係，就算太后不相信臣妾，就算你們所有人都指責我，但是——隨便拉人下水不好吧？」

    她冷笑道：「從前是旁人誣陷她，證據指向她，那你們閒言碎語也就罷了，可是如今事情跟她沒有半點關係，你們竟也能扯到她的身上？呵，我知道她深愛聖寵你們嫉妒，可是……吃相這麼難看，你們以為沒了賢妃，皇上就能瞧得上你們之中的誰嗎？」

    眾人臉色俱是一變，有種被人戳破了內心最陰暗面的難堪。

    「宜妃說話未免太難聽了吧？」

    「就是啊，搞得好像瞧不上我們就能瞧上你一樣。」

    「就算與賢妃無關，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你哪來的臉替人辯解？」

    「越是這樣，就越證明她心虛想掩飾！」

    「………」

    心虛掩飾——掩飾什麼？

    還不就是和賢妃之間「投靠」的關係？

    於是這最後一句，硬是又扯回了蘇渺身上！

    宜妃臉色倏地一冷，還要再說什麼，卻聽蘇渺忽然笑了一聲。

    「嘖。」

    蘇渺微垂著眼帘，哂笑道：「原本呢，我也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不過——既然這件事已經跟我扯上關係了，那我要是什麼都不做，好像對不起殺人犯的一番苦心啊。」

    眾人，「………」

    蘇渺走到太后面前，「太后，我知道您很難過，但是……」她沉默了一會兒，「當務之急是找出兇手——能讓我檢查一下郡主的屍體嗎？」

    太后微沉著臉，一言不發。

    倒是帝北羽的聲音率先響起，「查吧。」

    「皇帝！」

    太后不悅的看了他一眼，「你見過哪個案子是由嫌疑人檢查屍體的？」

    帝北羽眸色微冷，「就憑一點摸不著邊際的猜測就說賢妃是嫌疑人，那朕是不是也能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嫌疑，都可能殺了霓裳，栽贓宜妃和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