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不依，「人家笑話我肯定在心裡笑的，又不會讓你知道。」

    「你連旁人直言不諱的諷刺都不放在心上，什麼時候會在意人家心裡的想法了？」

    「哼，我最近脆弱了。」

    「………」

    帝北羽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蘇渺嘴巴翹得更高，哼哼唧唧的道：「那你背我，不要抱。我腰都被你抱疼了。」

    帝北羽對上她似瞪視又似乎嬌嗔的眸，喉結驀地滾了滾。

    可是腦子裡那根理智的弦仍殘存著，眯起眼睛看著她，「好，可以。不過，楚清漪還跟你說什麼了？」

    蘇渺眨眨眼，「你緊張什麼？」她手指輕輕的繞著發梢玩兒，「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揪著這個問題問我，是不是從小一起長大，所以小的時候暗戀女神或者跟人傾訴衷腸還被人拒絕了？」

    暗戀女神？

    互訴衷腸？

    被人拒絕？

    帝北羽眉心的結又重新擰了出來，「女神？」

    蘇渺，「………」

    「你的關注點錯了。」

    「朕要的東西會直接搶，不可能偷著戀。」

    「………」

    蘇渺瞪了他一眼，「所以你就不擇手段的把我搶來了！」

    帝北羽腳步頓了頓，終於重新將她放了下來，然後走到她的前方，彎下他尊貴而高傲的腰，「上來。」

    蘇渺跳了上去，語氣卻仍是涼涼的，「你真壞。」

    她分明是在怪他罵他，可是帝北羽不知怎的，就是聽出了她聲音里蔓延的嬌軟與笑意，心臟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有什麼酸酸軟軟的感覺猝不及防的襲來，逐漸的溢滿胸腔。

    …………

    蘇渺走後，楚清漪又獨自坐了許久。

    胸口的傷很淺，她知道，一定是賢妃幫了她——雖然有時候賢妃的嘴巴很壞，但那是個好人，即便對她有所誤解的時候，仍是願意出手相助。

    被惡鬼奪走身體的時候，她隱隱是有意識的，她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就會被完全吃掉。

    只要賢妃晚那麼幾天出手，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除掉她這個「情敵」。

    所以賢妃肯救她，她真的很感激。

    楚清漪閉上眼睛靜靜的想，那樣優秀又善良的女子配皇上，真是極好的。

    爹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也很高興。

    她有些累了，身體緩慢的下滑，準備躺會兒，門口卻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綠依。」

    她輕聲道：「晚膳不必準備，我要睡了。」

    腳步聲頓了頓。

    許久，又繼續朝里走來。

    楚清漪虛弱的閉著眼睛，「還有事嗎？」

    「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還不吃東西，你想死嗎？」

    長久的幾乎可以追溯到骨子裡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傳來，女人的眼睫驀然一顫。

    或許是太過虛弱的緣故，所以那一刻，慘白的臉蛋上根根顫抖的睫毛顯得尤為明顯。

    帝驚鴻眸光微微一凝，「清漪。」

    「四王爺。」

    她睜開眼睛，眸色已經恢復平靜，甚至好像從未有過任何的漣漪波瀾，就這麼淡淡的看著他，「本宮好歹也是後宮嬪妃，您這麼稱呼本宮好像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