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叫我？」

    蘇夫人臉上褪去了溫婉，面露嘲諷，「別告訴我，最近的事情你打算就這麼算了？」

    蘇渺抿了抿唇，「您覺得我不是您的女兒，或者覺得我搶了您女兒的身體，我都認。不過在我出現之前，她就已經死了，所以您也不必因為青禾的挑唆對我滿懷仇恨。」

    蘇夫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蘇渺緩緩走到她面前，繼續道：「其他人欺我辱我，我會盡數奉還。可不管怎麼樣，您都是蘇渺的娘親，所以這幾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您殺不了我的，放棄吧。」

    蘇夫人扯了扯唇，「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

    蘇渺沉默了一會兒，「您和相府的事、和我爹的事，我都不會管，今日我來……是跟您道別的。」

    「道別？」

    蘇夫人眼神一變，「你要去哪兒？」

    蘇渺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沖她笑了一下，「您在關心我嗎？」

    蘇夫人眼神又是一變，冷道：「你不但占了我女兒的身體，還要將她帶走，讓我永遠見不到她嗎？」

    蘇渺猶豫了一下，傾身去抱了抱她，「對不起，我有時間會回來看您的。」

    蘇夫人身形微僵，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的抬了一下。

    「娘……」

    蘇渺遲疑道：「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您的女兒，一定也希望您好好的活下去。」

    蘇夫人眸色一閃，眼底逐漸凝聚出幾分濕意，「渺兒她是……什麼時候走的？」

    「冷宮裡，她懸樑自盡那次。」

    「………」

    蘇夫人閉了閉眼，不讓眼底的濕意往外冒。

    蘇渺放開她，轉身往外。

    小綠從她懷裡探出一個腦袋，巴巴的望著她，「你打算離開皇宮了？」

    女人神色未變，「是啊。」

    小綠蔫蔫兒的道：「因為良妃？」

    「我不知道。」

    「那你……」

    「小綠，我只是覺得很累。」蘇渺安靜的聲音好像要融入寒風中，「我本可以過隨心所欲的生活，為什麼要為了一個男人整日提心弔膽，費盡心思的去猜測他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去揣度他跟另外一個女人是什麼關係，去害怕他什麼時候會變心。」

    「小金說的沒錯，他沒了我還有後宮佳麗三千，而我只有他一個。」

    「最初我不在乎，是因為我不喜歡他。」

    「可是如今……我好像很在乎。」

    她有些無奈的彎著唇，傳來的卻是若有似無的嘆息，「我不該這樣，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小綠作為一條純潔的小蛇，對人世間的男女情愛不甚通透。

    此時此刻，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那我……我會陪你的！」

    「嗯。」蘇渺低頭看了它一眼，輕笑道，「你不是為了讓我幫你找小鬼，你只是想陪我。」

    「………」

    小綠暴躁的齜了齜牙，想要反駁，可是對上她的笑容，一時又噎住了。

    …………

    從相府離開的時候，蘇渺看到了承影。

    男人似乎是在等她，看到她出來，遲疑了一下，邁開長腿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