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記得，這個人曾經幫過他，還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調查資料，裡面關於顧久慕的一切。

    視線一轉，他看向景刑，覺得這個人與自己認識的那個手段凌厲風馳電掣的景先生真是天壤之別。

    而今，這兩個人，都跟他的八弟弟在一切，其樂融融，氣氛很好。

    這樣的場景，讓顧四季很是驚訝。

    顧八海的世界很單純，宛若孩童一般，所以對於別人的善意惡意都無比敏感。

    曾經有很多接近顧八海的人，希望通過接近他從而接近顧家的其他人，結果都是無疾而終。

    因為顧八海能感覺得出來這些人表面微笑背後的那種不屑和歧視，甚至是嫌棄。

    也正因此，顧八海沒有什麼朋友。

    但是今天，顧四季看著他跟那個顧久慕相談甚歡的樣子，看著他眉眼間的快樂，看著他興致勃勃地喝著布丁奶茶指著自己的狙擊槍模型說著什麼……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且不論景刑和顧久慕是為了什麼接近他，至少現在的他很開心。

    微微抿唇，顧四季轉頭對著身後的莫剎說道：「我們出去吧。」

    「啊？」莫剎一愣，看著顧四季，眼中帶著難以置信。

    明明顧八海就在不遠處，怎麼要回去？

    顧四季說道：「他現在有讓人開心的人了，我過去也沒什麼驚喜，還是算了。」

    聽到這話，莫剎看一眼不遠處的那三人，心裡不覺鬆了一口氣：「好。」

    於是，他推著顧四季轉頭離開。

    等到出了這個魔幻城堡，莫剎忍不住問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顧四季看一眼車裡有些發愣的保鏢，不答反問：「你呢？」

    莫剎笑道：「我也沒什麼，孤家寡人的，這個節日好像也沒啥大感覺。你今天要跟家裡人團圓吧？」

    「家裡人？」顧四季看一眼從車上下來的保鏢，唇角勾出一抹諷刺的笑來：「他們忙，哪裡有空理我這個殘廢。」

    聽到他的話，莫剎看一眼他那被薄毯蓋住的雙腿，眼中閃過一絲憐憫，連忙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是一個人，你也是一個人，今天咱們就搭夥過吧！」

    他走到顧四季的面前，半蹲下來，看著他說道：「四季，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顧四季顯然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提議，拒絕的話想要說出來，結果張了張口說出來的卻是：「也好……」

    這個答案說出來，連他自己都驚訝了，自己竟然會同意莫剎這個搭夥過節的想法！

    可是，他真的，一個人太久了。

    自從小九沒了，他覺得自己連好好說話的人都沒了。

    而如今的他，就像是一個人躲在陰暗潮濕的房間裡，想很多很多，卻無能為力。

    現在，忽然有這麼一個人出現，就像是有陽光照進了他有些陰暗的房間，讓他整個人也有一點想要到沐浴陽光的衝動。

    於是，他便真的答應了。

    至於答應之後的後續事情如何處理，總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