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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明狂吞了一把口水，目光看向了牛叔。

    牛叔這時候，觀察到了牛明跟陳陽的眼神交流：「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是的爸，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

    牛明下定決心的點頭。

    牛叔這時候還沒意識到什麼事，依舊非常開心。

    「哈哈，行啊，說說吧，什麼事？」牛叔放下酒瓶，擺好了好好聽的架勢。

    牛明又停頓了一下，隨後才緩緩說道：「爸，其實結婚生孩子這事，我是騙你的，我至今還是孤身一人，沒有家庭，沒有孩子。」

    轟。

    「什麼？！！」

    牛明的話音量不大，但是對牛叔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讓牛叔剛才還嬉笑的臉，瞬間變換。

    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

    「爸，您先別激動，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解釋。」

    看到牛叔這麼大的反應，牛明也有點被嚇住了，趕忙讓牛叔坐下。

    可是牛叔這哪裡還做得下來？

    有孫子這事，他可是想了一兩年了，現在跟自己說孫子沒了。

    他哪裡能這麼快接受？

    「牛明，你小子是不是逗我玩呢？怎麼就是騙我的呢？你怎麼可能沒有結婚，沒有生孩子！」牛叔激動的說道。

    「牛叔，你先別激動，這件事你讓牛明慢慢跟你說，還很長。」這時候，陳陽也站起來讓牛叔先別激動。

    好好的聽牛明說完。

    牛叔怒目圓睜，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牛明。

    不過對於陳陽的話，牛叔還是聽得進去的。

    「行，我聽你好好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牛叔坐了下來，拿過桌上煙點上了一根。

    牛明見狀也坐了下來，同樣也點上了一根煙。

    而後，就慢慢的將他這些年的遭遇，還有為什麼騙他，為什麼這麼多年不回來，一系列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在牛明說的過程中，牛叔情緒慢慢的產生轉變。

    他激動憤怒的心情，變得低落，最後更是瞬間變得滄桑。

    一下子好像蒼老了好幾歲。

    「所以說，這幾年你跟我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沒有結婚沒有在市區安家，你也沒有掙大錢，唯一一次做生意還虧錢了，欠了十二萬？」牛叔深吸了一口煙，抬眼平靜的看著牛明。

    這時候的牛明，早已經是紅了眼眶。

    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牛叔的面前。

    「是的爸，這些年我都是騙你的，我只是不想讓你知道我過得不好，也想讓你覺得我爭氣，所以騙了你！我對不起你爸！」

    牛明大聲說完，咚的一聲，給牛叔磕了一個大大的響頭。

    牛叔面無表情，看不出悲喜。

    不過這時候大家都知道，牛叔的心裡，肯定是難受極了。

    「牛叔，牛明也不是有意要騙你的，他的出發點也是好的，而且現在他跟我回來，跟你坦白，他也是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了。」陳陽小聲的安慰。

    牛叔才有一點反應。

    他伸出哆哆嗦嗦的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猛的喝了一口。

    「我都知道……既然這些都是假的，那也不重要了，只要回來了就好，還年輕，還有機會。」

    牛叔這話，不知道是說給陳陽聽的，還是說給匍匐在地上的牛明聽的。

    「爸！您要是心裡難受，心裡氣，你就打我幾下出出氣，你別憋在心裡啊爸！」聽到牛叔開口，牛明哭著抬起了頭。

    可是這時候的牛叔啥也不想說，啥也不想做。

    他需要的是安靜，需要時間來慢慢的接受牛明說的這些事實。

    「爸心裡不難受，也不氣，就是有些堵得慌。」牛叔突然慢慢的站了起來，陳陽見狀立馬過去攙扶，牛明也立馬站了起來、

    扶住了另一邊，生怕牛叔一個沒頂住，倒了下去。

    「扶我去床上躺會，有點累。」牛叔站穩了說道。

    「好。」

    牛明跟陳陽立馬攙扶牛叔往房間裡走，最後送牛叔躺在了床上。

    一上床，牛叔就閉上了眼睛，一句話也不說了。

    無論是牛明跟他說話，還是陳陽跟他說話，他都不理人了。

    「我們還是先出去吧，牛叔這時候心情肯定很亂，讓他一個人安靜安靜。」跟進來的楊若兮看到這一幕，猜測道。

    「若兮說的對，我們還是先出去吧，讓牛叔一個人靜一靜。」陳陽點點頭，拉著牛明出了房間。

    回到客廳，牛明煙不要錢的點，酒一杯一杯的喝。

    剛開始，陳陽還陪他來一點。

    但看他這么喝下去肯定要出事，陳陽就拉住了他，不讓他喝。

    「差不多行了牛明，喝多了傷身。」

    陳陽道。

    牛明停了下來。

    之後陳陽又開導了一番牛明後，看時間不早就帶著楊若兮離開了。

    牛明送兩人送到家門口。

    「別送了牛明，回去好好歇著吧，明天牛叔好點了，你在好好的跟他談談，老年人接受能力差，明天應該就能好點了。」

    陳陽站門口說道。

    「嗯嗯，謝謝了陽子，沒有你，我真邁不出今天這一步。」牛明由衷的感謝陳陽。

    陳陽聞言一笑。

    「跟我別這麼客氣，都一個村的，互相幫扶也是應該。」

    牛明心裡有許多感謝的話，但是作為一個男人，還是同村的髮小。

    他自然是不能一一說出口，只能用很是感激的眼神，來表達心裡的感激。

    在門口道別後，陳陽拉著楊若兮，打著手電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