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權戰天單膝跪在地上，錯愕的目光看來。

    那雙紫眸里盛滿著受傷的情緒，手裡還拿著那雙獨家定製的水晶鞋，妖冶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顫抖。

    「小璃璃，你以前不是說你很喜歡嗎？你說這些都是你長大的夢想，我準備了很多年……不止有水晶鞋，二樓的衣櫃裡還有很多公主裙，頂樓是溫室，裡面種著很多花……」

    他像是在勉強黏合兩人的關係，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

    「我帶你去看看吧？」

    「我不看！」

    千璃急忙朝後退了兩步，嘴裡重複著大叫，「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

    「小璃璃……」

    「你別這樣叫我！」

    千璃淚流滿面地說，「你也說了，那些東西都是我小時候的夢想，不是我現在的夢想了……我不喜歡，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喜歡，所以你不要白費力氣了！」

    說著，擦了擦眼淚就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

    尚未走幾步。

    後方傳來了溫暖的氣息。

    權戰天伸出雙臂，驀地將她從後方抱住，兩隻手抱的死死的，生怕懷中的少女突然消失般了錯覺。

    「那你現在喜歡什麼？」

    他居然問，「你喜歡什麼我再給你買，你如果喜歡其他東西，我也可以給你做……世界上有那麼多那麼多的東西，總有你喜歡的，不是嗎？」

    那語氣里滿是乞求與急切，說不出的卑微。

    他是z組的首席黑客，高高在上的東權家大少爺，別人眼裡的王子……

    此時此刻。

    他卻也為了一個女人低聲下氣地說話。

    「權戰天！」

    千璃咬牙切齒地吐出那他的名字，聲音顫抖得厲害，「求求你了，不要再對我好了。」

    「千璃。」

    他很少叫出她完整的名字，苦笑著說，「我知道你喜歡帝夜瞳，可是那我呢……？」

    那我呢？那我呢？那我呢？

    短短的三個字。

    讓千璃無話可說。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

    千璃搖頭。

    第一次見面，那是十年前太過老遠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我的母親剛死，我被送到z組沒有沒久的時間，痛苦和憤怒充斥著我，我不知道人為什麼還活在這個世界……你知道人在沒有信念的時候，會做出什麼事情嗎？」

    權戰天如水般的聲線傳來。

    他說，「自殺。」

    千璃的身子怔了怔，沒有說話。

    權戰天懷抱著她的手臂縮緊，溫暖的氣息噴灑而來，「可你卻拯救了我。」

    「那個時候你還小，瘦瘦弱弱地縮在牆角里，可你卻立下了豪言壯語，居然說要成為世界上最厲害的殺手……你大概不知道，從當時開始，你的模樣已經印在了我的心中。

    「後來和你接觸，我才知道你是個很可愛很單純的人，你第一次叫我戰天哥哥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麼開心？

    「我從未要求過你什麼。

    「但這一次，你就不能讓我自私一次嗎？」

    月光下，他頎長的身軀緊緊環住千璃，有星星點點的燈光浮現在眼底，交織著夢幻的色澤——

    「我只是想回到小時候……千璃，不要排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