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霍格沃茨的密教教主 111. 哈利悖論(一)
「我依然是尊敬您的。」尤涅佛說,「儘管並非一種晚輩對長輩的尊敬,也非一種學生對教授的尊敬,但事實上,您也還沒來得及教我什麼東西,不是嗎?」
鄧布利多微微一滯,笑了笑,說:「你說得對。我確實還沒有教你什麼東西。那你的尊敬從何而來呢?」
「來自於您切實的行動,您承擔起了責任,無論結果怎樣,你都有嘗試去保護隱德萊希,而剛才,您其實也可以讓麥格教授打頭陣,但您站在了前面。在這一點上,我遠不能及,儘管有實力方面的因素,但就實而言,我什麼都沒做,而現在,我正在放任自流。」尤涅佛說。
「這是正常的,我也有這麼一段時間。」鄧布利多表情稍柔,似乎想起了什麼,「想要達成的目標與現實之間總有溝壑,如果這道溝壑太大,也不妨暫且放下。」
「謝謝指教。」尤涅佛說。
空氣忽然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說:「你似乎不願意談及你的特殊。」
「沒有不願意。」尤涅佛說,「我只是這麼認為。過去,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認為自己是特殊的,因為我具備非同一般的才能。甚至驕傲到自以為,如果說自己是普通人,才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表現。」
他微微一笑,猶如流星落進海洋深處:「但現在,我並不這麼想。以才能來評價自身,是愚不可及的,當我遇到才能無法解決的困難時,才能甚至成為了阻礙。無論是多麼有才能的人,都無法跳過任何一個基礎的步驟,我依然只能通過學習一個一個的魔咒來變強。」
話只說了一半,另一半的話在心裡:漫宿也是一步步建立的,他的特殊性也是一步步積累的,他原先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是因為機緣而變成這樣。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我就明白了,我微不足道,只能依照自己的步調緩慢前行,想要一步從撒哈拉沙漠跳到珠穆朗瑪峰是不可能的。」他說,「所以,我才願意將一些事情袒露給您,包括嘉佰莉是世界意志這件事。我相信您的智慧遠甚於我。」
鄧布利多靜靜地看著尤涅佛,再一次從頭到腳地打量他。
他忽然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包裹在月長石外的石殼忽然脫落下來,流露出裡面晶瑩剔透的本質。」
「什麼?」尤涅佛不明所以。
「是羅伊納·拉文克勞對卡珊德拉·特里勞妮說的一句話。」他忽然笑起來,笑得非常開心,「格林德沃又看走了眼。同樣的錯誤,他又犯了一次。」
尤涅佛目露疑惑。
「沒什麼,等一會兒就好,有時候就是會特別高興不是嗎,而且的確也非常奇妙。」鄧布利多笑著說,「歷史總在重複,不可思議。」
尤涅佛只能靜靜地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平寧下來,陷入沉默,似乎在組織語言。
又過了一兩分鐘,他似乎終於在一團亂麻里找到了話頭,說道:「我剛才是不是說過,破釜酒吧倒塌的時候,我比你更晚趕到。」
尤涅佛點點頭。
「你是因為做了一次預言才到那裡的,對吧。」他問。
尤涅佛繼續點頭。幾乎是公之於眾的信息。
「你覺得,預言是怎麼一回事?」鄧布利多問。
尤涅佛微微一愣,他原以為鄧布利多會繼續探究他的秘密,並已經準備好一些目前已經能夠曝光的內容。
結果鄧布利多忽然拐了一個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一次來自於未來的信息洪流。」他如實說,他不止一次地回味過那次預言,這就是他目前為止能做出的最精確的描述。「但我要提醒您,與其說是我做出預言,倒不如說是不期而遇,恰好碰到,我並沒有能通過某種規範方式隨時隨地做出預言的能力。」
「我知道。」鄧布利多說,「西爾比也是如此,她做出的真正有用的預言和她的茶杯、紙牌、水晶球都沒有關係。預言更看重天賦,就像是在一個普通人都看不見鳥的世界,一個天生能看見鳥的人忽然看見鳥從天空中飛過一樣。」
他頓了頓,說:「但我想要說的並不是預言的才能,我本人也不是預言巫師,無法給出更加高妙的指導。我想跟你討論的是,預言與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