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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什麼時候去調查那件事情？」小五問。

    「什麼事。」袁燊揣著明白裝糊塗。

    「找你父母兇手那件事！」

    小五聲音落下，門外要走進書房的江梨驟然一頓。

    「兇手就是那個老女人。要不就是她那個寶貝兒子。我三叔已經死了。沒什麼好查的。」袁燊淡漠撩起眼皮看著小五。

    小五像是被什麼刺到一樣，語氣高了幾分：「那天的情形，你明明知道，那個老女人和你三叔很可能不是兇手！我們都被真兇耍了。

    你為什麼不去查真相，你為什麼不去抓那個管家，把他抓起來嚴刑逼供！你為什麼不報仇！」

    「報仇？」袁燊面色沉了幾分，心口莫名傳來一陣鈍痛。

    那種痛，是江梨離開他後才有的痛，就好似有人拿著錘子，把木釘一寸一寸打入心口那種痛。

    袁燊是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見袁燊不開口，小五氣得更甚。

    「你你就是怕江梨會生氣，才不敢去查真相！你怕在經歷一次」

    「夠了！小五，叫她太太！我上次就說過了，你不許直呼她姓名。」袁燊低斥。

    「好，我喊她太太。」小五眼眶猩紅，「換句話說，她是我們袁家的太太，難道她不用站在我們的角度，跟我們一起找出真相嗎？

    六爺，你這樣做，將來能去面對你父母嗎？大爺要是泉下有知」

    「夠了！」袁燊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我說夠了！」

    小五眼眶裡已經蓄滿眼淚。

    他笑了笑：「我小五這人是沒什麼本事，也沒什麼文化。我們家當年拼了命要保住大爺家的唯一血脈，拼了命要保住你。

    我可以不上學，我和我父親可以一年365天都被人偷襲，被人狙擊。

    但我不可能忍受，有人害死我父親堂口那麼多兄弟。因為我們一家挺你，而連累那麼多兄弟無辜喪命，卻連個說法都不能給他們。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我跟了你這麼久，就是為了有天能真正幫他們報仇。這件事情，你不查。我自己去查！我會用自己的方法，就算賭上我小五這爛命，我也會查個水落石出。

    就算是死，我下去也無愧去見這些兄弟！」

    撂下這話，小五就猛地拉開書房的門，看到門外的江梨，身子一怔，隨即什麼也沒說，跑了。

    袁燊捏了捏吃疼的額頭。

    他何嘗好過？

    他那麼聰明，從老宅那天的情況來看，怎麼會不知道當中有貓膩。

    只是他似乎有點不敢去深究。

    每次深究，都會做噩夢，夢見江梨又死了。

    而這一次，他怎麼也找不到她。

    袁燊心口又痛了。

    但下一瞬，江梨就走過去，抱住了他。

    「小五說得對，我是袁家的少夫人，我也有責任幫公婆找出當年害死他們的兇手。」

    袁燊每次貼著這句溫軟的身子，總覺得好似吸入了迷藥一般舒服。

    他把臉深深埋在江梨的肩頭上，一陣後怕問：「你真的不介意我要報仇？」

    「不介意，但我介意你的手段，如同昔日關心你的三爺一樣。我們只希望你報仇，不要把自己折進去。」

    袁燊聽到這個答案，欣喜若狂：「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這一次，我還要跟你一起找出真相。」江梨點了點頭。

    袁燊心口狂跳，感動低下頭親了親她的眉心：「謝謝你梨梨。這輩子有你，是我的幸運。」

    江梨彎起嘴角：「也是我的幸運。」

    袁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真的？好，我立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