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導發了話，卻見助理站在身旁沒動，回頭瞪眼看他，「傻杵著幹什麼？」

    「以沉默為全劇組的同事們抗議。」助理已經跟在封導身邊二十多年了，工作時雖是上下屬的關係，但實則早就已經是老朋友，不然此時也不敢說這樣的話。

    「抗議？抗議什麼？」封導繼續把眼睛瞪大成牛眼，「老子心裡不痛快，回去也睡不著，多干點工作怎麼了？」

    「那你也不能拉著全劇組的同事陪你一起遭罪啊。」助理道：「今天的任務本來就重，能在凌晨三點之前拍完就不錯了，你還要多加兩場戲，那大家今晚都不用睡覺了。而且你既然只是胸悶睡不著，想找點事情做，那也可以擦拭劇組的拍攝器材啊。要是閒的更慌，你還可以一個人把明天拍攝需要的場景都搭建好，保管沒人攔著你。」

    「哎，我說你這人，我都這麼鬱悶了，你怎麼還說風涼話啊，到底是不是朋友了？」封導很鬱悶。

    助理無奈，「你就真鐵了心，不把人弄回家就罷休？」

    「我那是情之所至，瞧你這話說的我好像強搶民女的惡霸一樣。」封導扔給他一個白眼，倒也不再提讓全劇組跟著一起加班的事情了。

    「還情之所至，我看你是劇本看多了。」助理拿了旁邊的飲料遞給他，道：「你也追人兩三年了，可人家都愣是沒點頭，你就瞧不明白啊？怎麼非得在一顆樹上吊死。」

    「老子樂意。」封導打開飲料大大的喝了一口，嘆了口氣接著道：「你說的道理我也不是不明白，但每次一細想起來要是枕頭邊上睡著的那個人不是她，我的心裡就膈應的很。」

    「你啊，這是鑽進死胡同里去了。」助理嘆氣，「反正也這麼幾年了，那你就再努力努力，實在不行就放棄吧。畢竟這感情的事情實在勉強不來。」

    「得了得了，我知道了，你怎麼婆婆媽媽的，比我家老太太還囉嗦。」封導擺手。

    「當誰樂意管你，我去給大傢伙提前預定點宵夜。」說罷，也走了。

    封導捏著手中的飲料，自個人也嘆氣。他一輩子打光棍到現在，家裡的老太太愁的皺紋都多了幾十條，可偏偏他脾氣怪，遇不著看對眼的。結果好不容易看著一個對眼的了，追了兩三年，結果愣是追不到手，也是愁人。

    程賢淑從封導那裡出來，艾寶貝也已經回了休息區，助理小張正拿著買回來的熱飲和小吃分給劇組的工作人員們。

    「程姨，給你特意留的紅茶。」艾寶貝將紅茶送過來，有些疑惑的眨巴眼睛，「程姨，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有，可能有點累了。」程賢淑微笑，「晚上還有夜戲，你坐車回來就過來拍戲，扛得住嗎？」

    「我沒事的。」艾寶貝搖頭，「程姨，你要是累就小睡會兒。我給你看著，倒你拍戲了就來叫你。」

    「那好。」程賢淑點頭，「也不用你來，到時候小張會叫我，你再專心順一順劇本里的台詞，別開工的時候記不住詞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