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倒是順利。

    次日上午，裴曜問過了鄭大學士後，對方也是答應的很快。

    畢竟公主擇駙馬，皇上來問男方的意見，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要是鐵了心要賜婚，還不是一道聖旨就下來了。

    鄭家很識趣，也確實真的對娶公主這件事情感到榮耀，到也算是雙方都願意了。

    要論起來，鄭家其實是從鄭大學士這一輩才發跡的，所以比起其他根基深厚的世族，鄭家要低調謙遜很多。

    當天下午，宮裡便頒布了聖旨，鄭家嫡子鄭沛著冊為淑惠公主之駙馬，擇吉日完婚。

    京中不少貴女都鬆了口氣呢。

    還好公主沒有選走她們的心上人。

    當然了，也有些仰慕鄭公子或是想當駙馬爺的，心中自然失望。

    但不管怎麼說，鄭沛和淑惠公主，算是兩廂都願意。

    這樁婚事沒什麼問題。

    京都里的事情一切都順當了，過年也就順當。

    今年的除夕宮宴倒是沒出什麼新鮮的。

    沒有人獻藝博寵，也沒人得賞晉位。

    要說有趣的，便是大皇子帶著幾個弟弟妹妹給裴曜拜年。

    一溜兒的小蘿蔔丁，除了最小的五皇子需要人抱著，沒有參與，其它幾個都在了。

    連敦王家裡的婧宜郡主也在列。

    正如裴曜說的，裴家皇室，如今人丁確實不旺。

    所以看著這群孩子拜年，裴曜也是高興，一人給賞了一袋金瓜子。

    壓歲錢嘛。

    孩子們都高興。

    「三皇子近來可還好？瞧著比以前壯實很多呢。」方玧笑著同宋嬪說話。

    宋嬪點頭，「是啊，冬天孩子胃口好，吃的比從前多些，正是長個子的年紀呢，也就長得快些了。」

    看著宋嬪眼底的溫柔，方玧就知道這母子兩個相處的不錯。

    便又道，「三皇子的夢魘可好些了嗎？本宮好一段時日未曾聽說三皇子因這個請太醫了呢。」

    「都好了。」宋嬪點頭，「剛到臣妾那裡的時候還鬧過幾回，後來太醫說晚上有人陪著好，臣妾索性挨著他一起睡了，如今確實有很久沒犯了。」

    說到底還是孩子缺乏安全感，身體又不好，才會夢魘驚厥。

    「那就好，你照顧孩子細心妥帖，本宮改日，還得與皇上說說。」方玧勾唇道。

    宋嬪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是立即笑著感謝。

    除夕宮宴結束，裴曜自然還是去了鳳玄宮。

    按規矩辦事，這是沒有異議的。

    也沒誰不長眼的去掙。

    不過初一初二這兩天，裴曜就是獨自在景乾宮歇息。

    等到初三這天，裴曜就來了玉璋宮。

    說是初六一過就要去北方了，估麼來回得一個多月。

    「這麼急嗎？十五元宵都不在宮裡過嗎？」方玧面露擔心，「皇上此去一定要注意安全，萬萬多帶些人在身邊。」

    裴曜牽了她的手，語氣溫柔裡帶著幾分沉重。

    「放心，朕一定會小心的，這回是朕登基後第一次開科考選人，不能出岔子，北方學子的事情要處理好才行，宮裡的事情，你要多幫襯皇后，皇后是極好的，可她太循規蹈矩，眼光只在後宮。」

    「後宮不可干政，這是祖宗規矩，皇后娘娘未必沒有才幹，只是遵守祖宗規矩罷了。」

    方玧斂了斂眸，低聲道。

    這話便是誇她的，她也不敢隨便接。

    「朕知道你敬重皇后，朕對你從來都是放心的。」裴曜笑著揉了揉方玧的頭髮，「朕也知道你對朝政沒有野心，但朕更知道你聰明，是真的可以幫朕，皇后是朕名義上的妻，朕守規矩，敬重她，感激她的付出，但朕心裡，於情感上，朕將你視為妻。」

    「皇上…」

    「此間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害怕。」裴曜捏了捏方玧的手，「朕與你說這些，是希望朕離開京都這些時日，你替朕看著些前朝的事情，朕命陸丞相和敦王代理朝政，他們都是世族勛貴，忠心是絕對，可處事上，或有偏頗。」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方玧再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