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禮:糟糕,我變成了大唐忠臣 第五章 何人設局
更新:12-17 10:47 作者:天水非衣 分類:其他小說
那上頭不過寫著寥寥幾字,然而現如今在李存禮眼中看著卻像是由血書就的一般刺眼。
這,便是降臣一定要漠北亡的原因。
如此簡單,如此神詭,然而因為漠北一地本就神秘莫測,卻又多出幾分可信度來。
「漠北王血,似有特異。」
漠北王族的血,便是述律一族和耶律一族的血,兩族之間代代通婚,雖說也莫名生下了些痴傻之人,卻也有不少驍勇之人,若說是有什麼東西隨著血脈流傳至今,倒也說得過去。
青牛白馬,許到如今那青牛是述律一族,白馬是耶律一族。
「宋先生如何得知的這件事?」見李絳瓔依舊是笑而不語,李存禮無奈問道。
「他不知道。」李絳瓔道。「只是,我將那些史料都交給了他,叫他看一看漠北的王族是不是有什麼特異之處,他便當真去探查了一番,當然,如今看來也是真的有了結果。」
「這結果,你信麼?」她忽而一笑,望向李存禮道。
李存禮沉吟片刻,道:「我信。」
「甚至我有些懷疑。」他似是有些出神地望著窗邊——那新的繡布上頭還不曾落下一針一線,仍舊是雪白的一片。「咱們見到的那個祭壇,那兩條河......」
他頓了頓,閉上了眼睛。
即便是他,在提出這樣一個猜測的時候也感到心驚肉跳。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麼也許耶律和述律兩族當真要血流成河。
他不是為這兩族的人命而感到惋惜,畢竟漠北一亡,李昪的版圖便可以將張子凡包圍在內,而一個沒有不良人護衛的李昪,自然要比自身便武功高強又有李星雲在旁不離不棄的站在身邊的張子凡要好對付的多。
李存禮所想的,是為何漠北會有這樣一株人參,為何這個傳說的蛛絲馬跡會被降臣偵知,為何這樣一個隱患,至今還沒有被連根拔起,哪怕像是述里朵那樣的鐵腕之人,也從未想過要將之清除。
就像在最開始,就有人為他們布下了這麼一個局似的。
究竟會是誰,有這樣的本事,與漠北有這樣的仇恨卻又不即刻出手,要草蛇灰線布下這樣一個不知道要綿延多少年甚至不知道不會不會有人發現的局?
這樣一個局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在漠北看似最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時候,再給漠北以最沉重的一擊麼?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仇恨?
「那兩條河。」他微微遲疑著,仿佛是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荒謬似的,緩緩道:「存禮先前看過了,像是有兩道機關可以將水流截斷,若是以血河替代之,或許便會有些不同之處。」
這個不同之處,應當便會與降臣所要的那一株人參有關。
李絳瓔點了點頭,道:「有些道理,或許當真如此。」
她語氣平靜,並不為漠北將要死去的兩族之人所動,這些所謂漠北的皇族累世婚嫁,不知積蓄了多少常人難以想像的力量,也不知曾經為中原帶來了多少磨難,旁人不說,耶律堯光身上的血債她可都還記得。
從漠北,到中原。
這一條路,這一筆賬,自然是要算在他耶律堯光頭上的,自然述里朵也是一樣的逃不掉。
李絳瓔忽然將手裡的剪子扔了出去。
剪子落在絹布上,將之一分為二。
她對著那張素白的並無痕跡的絹布,面無表情道:「繡壞了,叫人再換一副上來。」
紅髮的侍女默不作聲地換上了繡布,卻在那繡架面前對著手中的兩塊絹布輕輕笑了起來,她的笑聲愉悅,李絳瓔眉頭一動,像是要動怒的樣子,旋即卻又明悟。
「屍祖,您不是把我的人給殺了吧?」她問道。
「那自然不會,我就是讓她睡一會。」降臣將那布料拈在手上漫不經心地繞著,道:「看來這耶律堯光對你當真是情根深種,這樣上好的錦緞都拿出來了,可惜還是不能博美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