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瀟手裡緊攥，咬牙切齒：「你做得那些蠢事，你以為能瞞天過海嗎？」

    「臣妾不懂！」顧菁菁心平氣和。

    「你不懂，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父親、大哥、亞父、風兒都是遭了你的毒手，你說是與不是？」

    顧菁菁見顧瀟的態度，她冷笑道：「你心痛了對嗎？」

    顧瀟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顧菁菁反笑：「看見你心痛，我心裡就舒服！」

    「你……你，果然就是你這賤人，顧家敗了，與你有什麼好處？」顧瀟一手指著顧菁菁，破口大罵一些難聽的話。

    顧菁菁神色微變，嘴角輕揚竟似嘲笑：「那是你的顧家，不是我的，與你們，我只有仇恨！」

    「果然……果然是你！」

    「對，是我！一切都是我，看到你張牙舞爪，憤怒的樣子我好開心啊！」

    「你……」話音剛落，卻聽顧瀟一巴掌「啪」的響聲，顧菁菁的臉上郝然出現一個紅紅的掌印。顧菁菁雙目狠狠瞪著她，那隻嗜血的靈目瞪得顧瀟有點害怕。

    顧瀟壯著膽子，心想她是一朝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怕過誰？於是她一手指著顧菁菁，說教一般：「怎的，還敢用眼瞪我？」卻不料顧瀟話說完，卻見顧菁菁眼神已變。

    顧菁菁鳳目斜睨滿是不屑，嘴角輕揚竟似嘲笑。

    顧瀟略一失神，卻聽顧菁菁道：「皇后娘娘就算知道一切都是我所為，又能耐我如何？若你有本事，早間你就可以得手了！」

    顧瀟一驚急氣攻心身子微微顫抖，卻依然昂著頭聲音平靜的道：「若是我告訴帝君呢？」

    「顧瀟你憑什麼讓帝君信你？難道今早的教訓你沒有吃夠嗎？若你有本事，估計我今晚早在冷宮中度過了！」

    「你……」顧瀟冷眼指著顧菁菁，她萬萬沒有想到，顧家竟養了一頭白眼的狼。

    思緒至此，卻聽「啪」的一聲，顧瀟的臉上便是紅紅的一個掌印。

    顧菁菁道，「這一巴掌是我還給你的！」

    顧瀟竟萬萬沒有料到顧菁菁大膽到敢還手的地步，一愣，卻又挨了第二巴掌，一側臉已經有些酥麻。只聽到顧菁菁又冷笑道，「這一巴掌是我替小時候的自己教訓你的！」

    兩個巴掌打完，顧菁菁又要揚起手來，卻被顧瀟一手按住，她長這麼大，一直都是她教訓別人，哪裡有人敢對她動粗，再加上顧菁菁對她所做的壞事，新仇舊恨算是加一塊兒了，她撲了上來，失了理智，拽著她就是一頓撕扯。

    顧菁菁也不是軟飯子，她也不是好惹的，於是二人扭打中碰翻了桌椅，茶具臘台統統落地，聲音響亮而清脆。

    外邊的人被裡屋的動靜驚動，紛紛跑進來，卻看見不敢相信的一幕。

    堂堂皇后娘娘竟沒有半點母儀天下的樣子，與自己的親表妹扭打在一起，全然沒有半點儀態可言，一干丫頭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先行將主子拉開才是。

    顧瀟頭髮散亂的喘著氣，心裡卻是慌亂的緊，這種醜事竟然讓一屋子丫頭見個正著，傳出去她還有何威嚴。待氣息平復後道，聲音不大卻威嚴十足：「方才的事在場的人若是敢走漏半句，本宮定不輕饒，明白嗎？」

    見一干丫頭俱是唯唯諾諾的點頭，便輕聲道：「都下去吧，沒有傳召不得進來。」

    一室狼藉，桌上的蠟燭撞翻在地，室內燈光便有些暗了。

    二人冷冷的站著，死死的盯著對方，時間在二人緊繃的神色間匆匆而過。

    好一會光景，顧瀟衣收回目光，似乎釋然道：「顧菁菁，我不會放過你的！」說罷一甩衣袖轉身憤然離去。

    顧菁菁對著顧瀟的背影冷冷的笑，也不知道她再笑什麼。

    好一會光景，顧瀟衣收回目光，似乎釋然道：「顧菁菁，我不會放過你的！」說罷一甩衣袖轉身憤然離去。

    顧菁菁對著顧瀟的背影冷冷的笑，也不知道她再笑什麼。

    風過，掠過顧瀟遠去的裙擺，烏雲遍布，遮得月光微弱天幕黯淡，伸手只依稀辨得清白皙五指，深夜沉靜如水，微涼。

    誰也沒有看到，在顧瀟來菁華宮之前，房頂上就伏著一個人，身材凹凸有致曲線玲瓏，也沒穿夜行服，穿的是長裙短襖，如綢緞般順滑的烏髮披散著，在夜色中閃著珍珠般的光澤。屋頂是斜坡頂，很高很陡，琉璃瓦很滑不易附著，但那女子卻伏在屋頂甚為平穩，似乎沒有費上半點力氣，她只揭開一小片已經碎開的瓦片，身子不動的看著屋內的那一出鬧劇，只嘴角微微掠起弧度泄露了她的得意。

    顧菁菁經過這一頓折騰身子疲憊，坐到鏡子前便要自行卸妝，手剛舉到頭後便停住了，她仔細的看著銅鏡中的人，似乎不相信自己所見，猛地一轉頭卻見她活生生的站在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她蹙眉，深深覺得此女深不可測。

    她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走到顧菁菁的面前，舒展笑顏，「在看你與顧瀟廝打一塊兒的時候，多精彩的一幕啊！」

    顧菁菁驚訝，「你竟然會武功？」

    她笑了笑，「我會的還多著呢！」

    顧菁菁仰起頭來冷笑，那眼中凌厲的寒光閃的她全身一涼，她眸間隱著的暗色漸漸褪去，神情清冷，「是你吧！」

    「什麼？」似乎沒有聽清楚顧菁菁的問題。

    「是你唆使翡翠的吧？」顧菁菁一身單薄的紅衣，燈光下略顯蒼白，但她卻佯裝滿面笑容。

    「是我！」

    「我還以為你我同是可憐人，會理解我的苦，我的痛！」顧菁菁滿面愁容，一副哀思。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如果你不信顧，不是夙思羽的妃子，或許我與你能成為最知心的人！」她如實道。

    「只可惜上天愛開玩笑。」

    「對不起！」第一次她跟人說了對不起，這不僅僅讓顧菁菁意外，也讓自己意外。

    顧菁菁淡然。她問，「所以，今夜，你是來要我的命，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