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飛寇 第三十二章王牌的痕跡
空氣中傳來巨大的轟鳴聲,把橙褐色的老式木製窗框震得咯吱咯吱響。網一架f-111c土豚重型戰鬥轟炸機從窗外一掠而過,兩台tf-30渦輪風扇發動機噴吐出熾熱的尾流,將這裡烘烤的暖暖洋洋。
阿爾抬頭看了一眼,心裡覺得幸虧在南半球季節是反的,不然的話,可以想像6月份的屋子裡肯定濕悶到令人窒息,自己保准流汗到脫水,更別提裝模作樣地穿外套打領帶了。
這是一間簡陋而乾淨的小咖啡店,牆壁和櫃檯都擦得非常乾淨,在油污遍地的軍用機場附近想保持這樣的清潔狀態可需要花不少功夫。椅子雖然都是木製的,但至少有三種不同樣式,看起來就像是收購來的舊家具。
有意思的是每把椅子的靠背圍欄上都繫著一條顏色鮮亮的綢帶。如果這不是普通的裝飾,那么女主人是真的期待她的丈夫能夠儘早歸來。
面前的這位可憐的咖啡店女店主麥金托什夫人,她眼睛又濕又紅,目光呆滯。領子外面露出的脖子皮膚顯得白皙平整,倒不像是年紀很大的女人。可長時間的憔悴讓她整張臉都往下耷拉著,眼袋明顯。
這也許是麥金托什夫人失去自己丈夫後第一次得到新的希望,她的下唇在輕輕顫動著,雙手掌心朝上垂在膝蓋上,發抖不止。
她的情緒逐漸平靜了一些:「我對剛才的失禮感到抱歉。再來杯嗎?」
「不忙,謝謝,我這杯就很好。」珂洛伊抿嘴笑了笑,她雖然知道奧斯特里亞的居民喜歡大量用縮略語和縮詞連讀,但聽上去還是有些費勁。不過無論是否聽清,在奧斯特里亞只要回答「不忙」這句話,就能應付幾乎所有情況。
「泰勒女士,如果我早知道您的來歷,可不應該懷疑您。您看,直到現在這個日子,我們仍然堅持通過募捐來舉辦女王壽辰的焰火表演。我真希望戰前的日子還能回來,我還能和勞瑞過我們幸福的小日子。」她絮絮叨叨地,「戰爭改變了一切。」
阿爾向珂洛伊使了使眼色,覺得是否應該趕快進入正題。畢竟他可得負責盯著別讓自己的飛機跑了。一旦西側的雷雨雲消散,他們的航班隨時會繼續啟程。
珂洛伊把自己的小黑皮筆記本放在腿上,傾聽著這位可憐女士的訴說。
「我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幫助,並不僅僅是因為你們是記者。而是,泰勒女士,您有一種特殊的才華,神跡般的力量,您能看透一切。」
「麥金托什夫人,我可以肯定地說您太過獎了,這只是記者的敏感。」珂洛伊回答。
阿爾在一旁聽著,他很確信麥金托什夫人一點也沒過獎,至少他自己可沒有什麼所謂的記者的敏感,珂洛伊到底怎麼能把面前這個女人的丈夫猜得那麼准、又怎麼知道鏈墜埃姆斯留下的人名和電話是個陷阱,自己還急著知道呢。「你不必這樣謙虛,泰勒女士,您對我丈夫的描述可以說是分毫不差。他確實是轟炸機的駕駛員,我雖然搞不懂型號,但記得那種飛機叫『槍騎兵』。」「是的,-1槍騎兵轟炸機。」阿爾在旁邊補充。他是在甲午年大戰初期的「和平聖劍」行動中認識這種飛機。當時媒體大肆報道該行動,稱這種所向披靡的轟炸機正式進駐奧斯特里亞,將有效震懾中央大陸軍,阻止遠征艦隊南下。但事實證明這一舉動毫無意義,-1機群甚至未戰而自損一架,成為了當時極為尷尬的事件。
「那麼,他是什麼時候失蹤的呢?」珂洛伊把手壓在筆記本上。
「5月8日,距今整整30天。」麥金托什夫人從櫃檯上拿下幾張餐巾紙,輕抹眼角。
「他有留下什麼東西嗎?比如特別的留言或者別的什麼類似的話?」珂洛伊唰唰地在筆記本上記錄這個日期。
「沒有,什麼都沒有,甚至連一句告別都沒有。」
「您是說,他在遇到『九號甜心』之後離家出走的?這具體是怎樣一個過程,能告訴我們嗎?」
珂洛伊對九號甜心這個名字不算陌生了。在超級礦坑搏擊賽之後,她便讓阿爾去調查過。九號甜心是開戰前動員節目裡的選秀偶像,九號是她的參賽號,剛在熒幕上嶄露頭角時就獲得了驕人的得票成績。不過後來因為一起離奇的車禍,她莫名隱退了。
至於其他資料則十分稀少,藝名有若干個,但就是查不到真實姓名。這是因為她離奇的身世造成的,目前只知道她從小是個孤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