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衛然說完，眼淚已經流了出來順著臉頰滴在程玖陸的手上。何衛然真的壓抑了很久，只是他不敢說出來，他怕說出來妨礙到其他人。

    跟著程玖陸之後經歷的事讓他對這個末世後的世界有些迷茫，所以他一直緊跟著程玖陸的腳步，可是一直跟不上程玖陸反而覺得自己是個程玖陸的負擔。

    「對不起。」程玖陸神情有些柔和了下來，只是何衛然並沒有看到，抱著何衛然的雙手緊了一些，「對不起我從沒有想過你的感受，也沒想過你會為了我想這麼多，我並沒有覺得你沒有用。」

    何衛然沒有說話，似乎在努力讓自己的眼淚不要再留下。程玖陸，這是在安慰自己嗎。

    「我從沒覺得，你沒有用，對我而言。」程玖陸的左手附上何衛然垂著的左手。

    何衛然突然覺得這樣就很好，他的確很依賴程玖陸。兩個人的心裡在此時某些東西也就這樣開始變化，只是兩個人沒有覺察到而已，不過卻是往好的方向變化。

    等到何衛然和程玖陸回到車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李柯境看著程玖陸拉著何衛然的手走向他們，不禁和旁邊的周歡也一起露出了迷之微笑，看來程玖陸何衛然兩個人比他想像中還要有趣。

    「你們去哪了？」周歡也腐女笑著看著兩個人。

    「什麼也沒幹，姓周的，你的眼神暴露了你。」何衛然明顯想跳過話題。

    「剛才發現幾個次星球人，看他們已經離開，我們不能久留也應該走了。」何衛然說完程玖陸就附和著跳過話題，就像兩人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好！」周歡也轉頭看著李柯境，李柯境點了點頭，兩人似乎在某些方面達成了共識。

    那之後沒有人問那天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已經行駛了四五天了，路過幾個小的城市都沒有什麼補給，倒是遇到了兩三個一對沒有組織的變異人，只是相處了幾分鐘，他們都有著不同的想法，不過也不影響何衛然他們繼續前行。

    不過這幾天的補給消耗也很大，因為次星球人的猖狂，途中遇到了很多次星球人的攻擊，有幾次和次星球人相遇都是乘著夜色和沒有突發的地震颱風繞著走，雖然都沒出什麼意外，可是這樣的消耗還是有些太大，眼看著補給快要沒有了，每個人心裡都著急。

    「按那個人和我們說的，我們應該能很快就到一個能有資源補給的小縣城。」何衛然看著地圖上標記出來的小縣城，這是一天前遇到的兩個變異人給他們標的位置。

    「希望他們說的沒有誤，我們資源快要耗盡了，如果這樣就只能在那個縣城停下來了。」李柯境推了推眼鏡。

    程玖陸沒有說話，他自己心裡最清楚，沒有補給就不能上路，這樣比預計到北京的時間還要長很多，這樣對他們是很不利的。

    「程玖陸！你看！」何衛然突然指向前面，原來前面可以看到縣城的城門口。

    原來縣城還保留著以前的建築風格，整個縣城都被巨大的城牆包圍在裡面，能通過的就只有前後兩個城門口。只是現在城門緊閉著，儼然一副自我保護的狀態。

    「好像戒備森嚴的樣子。」周歡也看了看緊閉的城門說到，「人不開門怎麼辦啊。」

    「姓周的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萬一真的被你說中了怎麼辦」何衛然回頭看向周歡也，一臉姐姐你別這麼快說出來的樣子。

    「嘿嘿，不是有你的口才去和人交涉嘛。」周歡也吐了吐舌頭。

    十幾分鐘過後，終於來到了縣城城門下，沒想到剛才城門下，就有人在城門的制高點對著他們的車旁邊開了一槍。

    車上四個人都很詫異，都還沒表明來意縣城內的人就表現出這樣的不友好，這讓四個人都感覺不太好。

    「這還沒下車就這樣，真不友好啊。」李柯境表情上沒有了笑意。

    「我下去說說？」何衛然看著程玖陸問道。

    「我和你一起。」程玖陸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和何衛然下車說明他們的來意。

    看到車上有人下來，城門制高點上的人都開始緊張起來，末世一開始縣城就處於封閉警戒狀態，而且隨之而來的是很多次星球人的攻擊，不過都被擋了下來，所以來的人他們都不敢鬆懈對待。

    「我們沒有惡意！」下了車的何衛然對著城門口制高點上的人喊到，「我們路過這裡想進去補給一下就離開，不會停留多久的。」

    「快離開，這裡沒有補給。」制高點上的人並沒有讓他們進來的意思，「再不走我們就開槍了。」

    程玖陸這才發現，其實制高點上的人很多，只是那個認出來開槍以示警戒。

    「何衛然，走了。」程玖陸讓何衛然停止交談，示意上車離開。

    何衛然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也就上了車跟著離開縣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