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翎轉頭對何衛然說話。「明天你把他家人帶過來，以後他們跟著我了。」

    何衛然點點頭。歐成傑不幹了。「你們倆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呀！」

    何衛然看了一眼藍翎，然後視線轉向了歐成傑。「小傑，藍翎在末日可以保護你，甚至保護你的家人。你，跟著藍翎比較穩妥。藍翎有能力，有物資，可以讓你們一家在末日安然無恙，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你的姐姐和弟弟著想。而且你和藍翎，還蠻搭的。」

    「謝謝。」藍翎十分滿意何衛然的話。「你和那個男的也蠻搭的。」

    臥槽何衛然下意識的看向程玖陸，他怕程玖陸反感。程玖陸背對著他，他也看不出來什麼。程玖陸猛的轉過身，視線越過何衛然。「走不走。」

    歐成傑一下子躥了過來，變成了只大狐狸。「走！」必須走！

    何衛然和程玖陸對於上狐狸背已經有些輕車熟路了，爬上了狐狸背，剛剛坐穩狐狸就跑了，活像在逃離犯罪現場，弄得何衛然哭笑不得。

    程玖陸和何衛然挨得很近，兩個人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的體溫。盛夏的夜晚，天上藏了幾顆星星，徐徐的有夜風吹過。何衛然突然有點失神。

    末日在這一刻感覺特別的不真實。

    何衛然看著坐在前面的程玖陸，何衛然大著膽子把手環上了程玖陸的腰。他只是覺得這樣很應景，他只是在這一刻突然就有了想要抱程玖陸的。

    末日之前有這麼一句話，燈光美，氣氛足的時候，特別容易動情。那麼現在也是動情了嗎？

    何衛然壯著膽子把手環上了程玖陸的腰，程玖陸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是沒有推開他。

    何衛然抱住程玖陸，發現程玖陸沒有推開他，何衛然有點得寸進尺，頭也靠上了程玖陸的後背。「程玖陸，我真的不是彎的，我沒有出櫃，我只是想抱抱你。」

    程玖陸什麼表情何衛然看不到。「嗯。」

    何衛然覺得這夜風有點醉人，不然為什麼他會做出只有喝醉了才敢做的舉動，竟然如此放肆的抱住了程玖陸。「周歡也總是說我會出櫃，但是我沒有呀。你知道我長得不是特別陽剛，看起來就是標準的弱受。但是我從來都是喜歡女孩子的。」

    「嗯。」程玖陸還是淡淡的，沒有多餘的回答。

    何衛然也不需要程玖陸回答什麼，他只要程玖陸聽到就好了。「我一個多月以前剛剛19歲，那時候我想的是高考怎麼應付，我要念哪個大學。我其實特別喜歡廈大，總覺得那兒特別美，我本來也是打算考那裡的。但是現在，連書都不用念了。高考的時候，一場地震，竟然就宣布了末日來臨，現在竟然還有什麼次地球人類霸占地球要是在以前，我就看想想這些情節。」

    「在考場裡你拉我一把的時候，我覺得你的手特別的暖。然後在操場上看到你臉的時候，我只剩一個感覺就是真他娘的帥的啊，從來沒見過這麼帥的人。但是你的氣場又告訴我，你明明可以靠臉吃飯你卻無視了你的外貌。」

    「程玖陸我覺得你挺神秘的，神秘的讓人有點難受。你知道嗎，我們兩個從末日開始，到現在快十幾天了，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但是我連你的過去，一點點都不知道。其實我也不是非要知道，只是覺得我認識你這個人，感覺很像做夢，因為我完全不了解你我有點語無倫次了，這一點都不像我。」

    「以前我在學校的時候，我能把老師說到讓我肆無忌憚的逃課，我口才真的非常好。只是到了末日，我覺得口才好都沒有什麼用。不對，是我就沒什麼用，就像剛才，其實我什麼作用都沒有起到。周歡也也沒有戰鬥力吧，但是好歹她能夠救命阿，我只能夠給你添麻煩。」

    「程玖陸，要是你哪天把我丟在了半路上，那我也一定毫無怨言的。」

    何衛然突然斷了下文，他感覺到了，程玖陸握住了他的手。

    「說完了，就閉嘴。」程玖陸的聲音還是冷冷的，他握住何衛然的手感覺就像天經地義的一樣。

    何衛然感覺到了現在程玖陸的手，是涼的，和上次的感覺不一樣。

    歐成傑表示，看著背上兩個人他很累。這兩個人的關係實在有點撲朔迷離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你們兩個，能不能下去呀。都到了。」

    何衛然把手收了回來，跳下了狐狸背，程玖陸也跳了下來。歐成傑覺得自己實在沒辦法忍受這兩個人了，自己變回了人形就跑回了房子，留兩個人在身後。

    何衛然看著歐成傑回去了，程玖陸在他身邊站著，他有點彆扭。怎麼說呢就是有點彆扭。那些話背對著說還沒感覺，現在看著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何衛然目光不知道往哪裡看，只好也跟著歐成傑進去。剛剛走到院子裡，何衛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了程玖陸清冷的聲音。

    「以前我是一個黑手黨，政轉黑。」

    何衛然頓住了腳步。

    「謝謝。」謝謝你的過往，這一點點，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