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子最大的面值是十塊錢，最小的五毛，都是紙幣，整整齊齊卷在一起，加起來頂多幾百塊，老人仔細取出錢卷，取下綁著的線繩，將錢儘管展平了遞給我。&t;p>

    我趕忙避開，堅決不能收他的錢，從這家兩間屋子的布置擺設就能看出，老人的日子過得十分簡樸，幾百塊錢被他如此小心地收著，看了都讓人心酸。&t;p>

    「爺爺，您可別這樣，遭了這麼大的難，能活下來就是萬幸，我幫妮妮是順帶手的事，您已經道過謝了。」我推開他遞錢的胳膊，接著說：「我送她回來是因為最近我有事要辦，你們倆先暫時躲在這，等我辦完事回來，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t;p>

    老人的力氣沒我大，度更沒我快，我壓住他的胳膊放手後立刻退到門邊，大有他再堅持我就閃人的意思，見我態度這般堅決，老人突然捂著眼睛，低聲哭了起來，口中不斷說著謝謝。&t;p>

    遇上這種情況，我跟同齡人還能開幾句玩笑化解，說不用謝，誰讓我是雷鋒呢，可在這風燭殘年的老人面前，我只能細聲安慰。&t;p>

    等老人情緒穩定了，我便背上包出了村子，屍香草開放的地點是無法預測的，我出來並不是真為找它，去到離村子最近的鎮上，我在一家種子店拿了些菜種，又在小市里找了袋乾薑粉和醬油還有澱粉，把所有材料用我的血混合，然後搓成一粒粒小丸，裝進一隻小藥瓶。&t;p>

    藥丸表面能看到菜種，血的味道也被姜粉和醬油掩蓋了，如果沒有龍濤的嗅覺或是拿去用儀器檢驗，騙騙老大爺應該沒問題。&t;p>

    我用三輪車拉回十袋白面，是在鎮上的糧油店找到的，還有豆油和五箱掛麵，登山包里也裝滿了罐頭，把東西運回妮妮家，看到灶台旁一根柴火都沒有，就在村子裡轉悠了一圈，現其他人家的柴火也燒光了。&t;p>

    柴火燒光了沒關係，我把能拆的院牆都拆了下來，很多人家還用木板做圍欄，這些木頭都能燒，直到堆滿了院子，我又推過一輛農用車堵住院門，好在妮妮家的院牆是磚壘的，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比如屍香草再次開在院裡，那麼他們爺倆就能安安生生住些日子。&t;p>

    老人眼含熱淚送我出門，妮妮喊著媽、媽，一副要哭的樣子，我告訴她過些天就回來接她，這妮子才忍住了眼淚，她的成長度令人咂舌，但這是好事，畢竟現今的世界容不下天真。&t;p>

    「韓新妮，你是名勇敢的戰士，保護好爺爺！」臨轉身之際，我握住妮妮的小手，向她下令了一道指令，她的大名是老人告訴我——我很喜歡這名字，它的寓意充滿希望，讓我聯想到『舊燕銜新泥』的句子，春回大地，一切又是新的開始。&t;p>

    「嗯~」妮妮呶著嘴，表情還有點小堅毅，倒有幾分像古昱。&t;p>

    離開村子我沒直接回酒店，這麼短的時間出來一趟就把妮妮丟了，傅炎一定會懷疑，否則他昨天剛說要我顧全大局，妮妮今天就沒了，事情哪有這樣巧的。&t;p>

    要讓人相信我出門是找屍香草，必須去比較遠的地方拿點證據，距上次吃下妮妮家院子裡的那株，時間早過了下一株開放的期限。&t;p>

    看來最近運氣差，我又向遠些的村鎮走了半天，儘量避開城市，因為這趟出來是送妮妮，所以沒必要冒險。&t;p>

    我準備在腳力能達到的最遠一座縣城拿幾罐奶粉和嬰兒食品，這樣回去也好說是找吃的時出了意外。&t;p>

    對知道我和妮妮身份的人，則說是找屍香草，反正屍香草那麼稀有，找不到反而遇上意外也很正常。&t;p>

    路上我總是想到韓老爺子說的新桃源，那裡有沒有能治病的水暫且不說，單說那地理位置就是極好的，長白山自然資源豐富，沒有人為的大肆破壞採伐，長久居住應該什麼都不缺。&t;p>

    只是那裡的頭頭也貪了，恐怕目前不是個好去處，去了也難免被搜刮盤剝。&t;p>

    天快黑的時候我回到酒店，為了增強妮妮遇難的可信性，我沒有偷著回房間，而是直接走的正門。&t;p>

    站崗的小戰士認識我，例行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