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誰要殺誰

    車禍現場已經清理完畢，除了照片便只有當時留下的一些標記，葉空仔細勘查了一遍現場，但沒有發現新的疑點，便提出重新鑑定肇事車輛。王督察儘管對葉空的過分認真不太高興，但還是非常配合，不但親自陪同，還調來兩名技術人員予以配合。

    對轎車的檢查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但是鑑定卡車的時候，葉空卻發現了疑點。首先卡車右側前大燈損壞，損壞的原因是燈絲被燒斷，這一點技術人員也給出了鑑定，只可惜無法得知具體的燒毀時間，只是聽司機說出發的時候車燈沒有問題，所以判斷為行使過程中燒毀。但葉空看過燈絲之後，指出燈絲本身的氧化程度並不嚴重，證明比較新，而且熔斷點的狀況不像是正常燒毀，而是瞬間高壓所致。

    技術人員對於葉空對於燈絲使用時間的判斷表示贊同，但是對於燈絲熔斷的原因卻表示不太相信。葉空也不多說，只是讓人買來兩隻同樣規格的燈泡，通過串聯四塊蓄電池將其燒毀，然後與卡車的車燈比對，發現熔斷點的情況十分接近。再找來兩隻正常燒毀的燈泡進行比對，發現熔斷點的金屬球明顯要大於用高壓燒毀的燈泡，技術人員這才不得不承認葉空的判斷正確。

    不過僅此一點還不能認定卡車司機說謊，因為發生車禍時轎車鑽入了卡車的下面，將卡車下方的線路損毀十分嚴重，無法判斷是不是在撞車的時候產生的瞬間高壓。

    葉空再次檢查了卡車的轉向拉杆，根據技術人員的鑑定，卡車轉向失靈的原因是右拉杆斷裂，斷裂原因是鏽蝕。葉空看了看斷裂處，確實布滿了鏽跡。看起來很像是長期鏽蝕地結果。不過葉空同時也發現，卡車的轉向拉杆有明顯的彎曲，技術人員認為是轎車撞擊導致，並在拉杆上找出了幾塊轎車的車漆。在這一點上葉空有不同的看法，他認為拉杆如果是在撞擊前折斷，那麼在只有一端固定的情況下，不應該發生這樣的彎曲。

    這種情況無法通過試驗來模擬，不過葉空還是很快發現了問題。他當初做賊的時候。對鑑別物品地真偽稱得上很有研究，金屬製品是自然鏽蝕還是人工鏽蝕雖然無法用肉眼判斷出來，但還是有些區別。至少在葉空看來，這個卡車司機不可能一年之前便預謀了這起謀殺，因此斷裂面的鏽蝕層不會很厚。基於這個判斷，葉空擦掉了鏽蝕層。

    隨著鐵鏽被一點點擦掉，下面的金屬層很快露出明顯的被鋸過的痕跡，技術人員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轉向拉杆被人鋸斷一半。這個事實清清楚楚的擺在面前，無論最終的鑑定結果怎樣，一起謀殺案已經露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重新鑑定，這麼明顯地問題都看不到。」王督察的臉色也不太好，似乎有些尷尬。只好把火氣撒在技術人員的身上。

    「長官。」葉空不想把關係搞得太僵，用商量的語氣說道：「這件案子看起來確實有些疑點，不過現在就下判斷還有些為時過早，不如先交給我。如果實在查不出什麼，再交給cid處理好了。」

    葉空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想到這個王督察似乎對於把案子交給別人辦十分牴觸，不管他的目地如何，反正現在警務處長已經答應讓自己插手，乾脆把案子留在交通科，如果破了案，自然也會有王督察的一份功勞。這樣一來，王督察看在自己送給他一份功勞的份上。應該不會再為難自己。

    「這是當然，就按你說的辦。」王督察訕訕地點點頭，稱讚道：「果然不愧是cid調過來的，就是厲害，這樣都被你發現了問題。」

    「不過是運氣好一些。」葉空笑笑，轉身接著檢查卡車的其他部位。

    「任啟昌，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大量的證據，可以證明你是故意製造車禍。謀殺朱輝明。」筆錄房裡。葉空一邊將一份份資料在桌面上一一排開，一面冷冷的注視著對面的卡車司機。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根據警方記錄。這個任啟昌沒有任何犯罪，但是在葉空這樣造勢的情況下，仍然顯得十分鎮定。

    「還要我說的很清楚嗎？」葉空冷哼一聲，說道：「現在問你是在給你機會，我知道這件事你不是主謀，你根本就不認識朱輝明，殺了他對你根本沒有任何好處，因此一定有人指使。」

    「我真地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任啟昌好像十分氣憤，大聲說道：「我沒有殺人。」

    「你還要狡辯嗎？」葉空猛地將手中最後一份資料摔在任啟昌的面前，大聲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任啟昌的目光只是在資料上面掃了一下，頓時面色鐵青，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對汽車很了解，可惜在計算機方面卻相當於一個白痴。」葉空緩緩地在他對面坐下，語氣冰冷的說道：「你以為只要把記錄刪除就可以了？告訴你，只要警方想查，就算你把計算機砸碎了也一樣能查到這些聊天記錄。」

    任啟昌的額頭開始見汗，嘴唇顫抖著，顯然這份聊天記錄已經徹底摧毀了他的心理防線。

    「只要說出同你聊天的這個人是誰，我可以幫你向法官求情。」葉空的聲音忽然變得柔和起來，臉上也露出一絲同情地神色。

    「我……」任啟昌哆嗦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道：「我也不知道。」

    「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葉空也不追問，只是接著問道：「你根本不認識朱輝明，為什麼要殺他？」

    「我也不知道……」任啟昌的眼神顯得有些渙散，整個人好像沒有了骨頭，軟軟地癱在椅子上。

    「這樣，你先說一下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葉空淡淡一笑，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任啟昌說些什麼，語氣如同閒聊一般：「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應該認識有段時間了。」

    「是……」任啟昌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似乎想找香菸。

    葉空隨手將一包煙扔到了他的面前，等他抽出一支，幫他點上，然後默默地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起一份資料看了起來。

    「我們是四個月前認識的……」任啟昌抽了大半根香菸，這才開口說道：「當時我剛剛跟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