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嗯』了一聲。

    「就算你不是小偷，你也是知情者之一。並且宋天渝的作品被你霸占，你和小偷同罪，甚至比真正作案的小偷更加無恥。果然人性是一門很骯髒的學問，而它之所以骯髒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人。」

    蘇熙氣急了：「你能不能別總懟我？」

    怒睜著眼睛，他氣得紅血絲都快冒出來了。

    寧宸詫異瞄他一眼：「我在說事實。難道你想否認，374號參賽者不是你？」

    蘇熙一噎。

    寧宸面無表情的：「我勸你老實，不然被打臉很疼。」

    蘇熙深感無力。

    「反正不管我怎麼說，你們都認為是我偷了宋天渝的設計稿，呵。我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寧宸：「哎！」

    有些人，就是不老實。

    真是好蠢的一個人。

    記吃不記打，總不長記性。

    「那麼，我重新問你，你怎麼知道宋天渝設計稿被偷？」

    蘇熙認為這是一個洗白的好機會，飛快說：「我都說了，我是從警方那裡知道的。」

    「你為什麼會去找警方了解這種事？你說的這些話又是否有人證，警方可以為你作證嗎？」

    「我……我，他們是人民保姆，有公安之名，他們日理萬機，不記得我很正常。」

    「可是，警局有監控，你去過警局嗎？」

    「我……我是用光腦聯絡的。」

    「那，光腦會留下使用記錄，你把記錄給我看。」

    「我……我光腦格式化，被我刪掉了。」

    「我計算機技術很ok，你把光腦給我，任何數據都可以復原。」

    蘇熙：「？？？」

    簡直了。

    腦袋都死機了好嗎？

    寧宸兩手托著臉，很用力一嘆。

    「哎！就說你要老實一點，可你偏不聽。做什麼不好，偏要和人比邏輯智商，明明自己笨，還故意暴露自己的短處。就像自以為很美，其實沒穿內褲光屁股。」

    蘇熙氣得直哆嗦。

    「我承認我說謊，我了解消息的渠道並非警方那邊，宋天渝設計稿被偷這件事是我聽別人說的。畢竟宋天渝的住處又不是秘密，我有一次路過他的別墅聽人提起過。」

    寧宸一副『早承認不就完了』的表情。

    「好孩子不可以說謊，不要胡亂扯警方大旗，公安是偉大的職業，你這樣警察叔叔會哭的。」

    蘇熙：「……總之消息來源我已經說清楚了，還請你嘴下留人，別再盯著我懟我。況且我真的沒做什麼，我只是想要表達一下我的同情而已，宋天渝出了這種事，我身為校友，只是想關心他一下而已。」

    寧宸：「哎！」

    像是終於玩夠了，慢吞吞地站起來，他眸子裡似溢出絲絲縷縷的寒色。

    「你的關心，就是這樣？知道他慘，還要落井下石？別再狡辯，你故意踩他痛楚，你在傷害他，你對他惡意很深。可是，在你針對他之前，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寧宸挺直小腰板，表情很嚴肅。

    「是誰告訴你，你可以欺負他？又是什麼讓你有這種錯覺，以為我的學生可以隨意被欺負？」

    寧宸此話一出，就連宋天渝都愣了。

    之前寧宸懟蘇熙，宋天渝也只是想笑而已，以為這孩子又頑皮了。

    可原來，他不是頑皮，不是愛鬧，他是在為自己出頭。

    因為自己是他的學生，所以他認為，他有義務，有責任，必須保護他。

    這一刻，宋天渝心裡的感觸，就滿複雜的。

    嘗遍了人世冷暖，在最低谷的時期，就連曾經全新信任的人都可以拋棄他，往日笑臉相迎對他溜須拍馬的人也全都散了，他變成孑然一身，至今還能與他說上話的，還會對他表示關心的，也不過就那麼三兩個人。

    可是寧宸，一個在他看起來很孩子氣，很頑皮，一個很孩子心性的人，卻敢於為自己出頭。

    分明只是件小事，但他把自己攏在羽翼下，他的領地不容任何人侵犯，他要護著的人也決不允許任何人欺辱。

    宋天渝想，若說不感動，連他自己都不信。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