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圖 第0098章殺個賊而已
四天後,章鉞率兵返回延州時,封乾厚、李處耘已帶著提主力趕回兩天了,聞訊出城迎接。章鉞下馬上前苦笑道:「這場烏龍戰事真是糟糕得很,該如何善後,二位可有何建議?」
李處耘初來不久,笑而不語,不願多說的樣子。封乾厚微微一笑,淡然道:「軍中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延州軍政的事可算是一勞永逸。至於關北巨寇入境縱掠,上表請罪,順便報功就可以了,這事你心裡有數。」
「說的雲山霧罩,孝德兄你能說明確點麼?這裡又沒外人,你知道我指的是張匡圖的事……」看來封乾厚還沒真正接納李處耘,見他在邊上,就不願直說的樣子,章鉞不得不提醒。
「從唐州到如今,元貞一路走來儘是****之地,殺伐之氣太重,只怕天子不喜。之前高紹基的事,旨意遲遲不曾下達,這說明什麼?所以……沒有什麼內賊的事,我這麼說你明白麼?」封乾厚捻須微笑著暗示。
「這麼說……」章鉞嘀咕了一句,心中仔細一想,還真是如此。皇帝郭威雖然也勵精圖治,但執政策略偏向於黃老之術,似乎並不願意大刀闊斧地改革。
據說前慶州刺史郭彥欽、寧州刺史張建武進京後,也未重處,只是罷官而已。而且,去年逮捕方城縣令、唐州刺史,是由何福進幫忙出手,慶州的事又是藉助於折從阮之手,一而再,再而三如此,恐怕真會在皇帝心中留下惡劣形象。
「你知道就好!如今也是為政一方,適可而止吧!」封乾厚眨眨三角眼,仍是說得不明不白。
章鉞卻是懂了,封乾厚意思是,將內賊首犯者就地處決,這樣打擊面也小,否則,押送東京由大理寺審理,不但費時日久,還要將整個張氏宗族連根拔除,那樣太狠,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
大方向有了,接下來就是按部就班。章鉞本打算回城內帥府,想了想又轉道去軍營,召集自己麾下指揮使一級軍官升堂議事。這兒是他在軍營內的公房,十幾名軍官陸續坐進來,顯得有點擠。
先是聽取了宗景澄關於蘆子關失守的詳細報告,章鉞一臉嚴厲地說:「兩指揮駐防北境足夠了,蘆子關又是險地,只是你們輕忽大意,該怎麼處罰稍後再議。」
薛文謙這次立了功,跟著立即起身道:「末將奪取張氏莊園後,折掘成通反攻莊園未果,便率人馬東撤,末將尾隨賊軍過豐林縣後,因為都是步兵追不上,又怕城內張匡圖作亂,便回了州城,讓張智興軟禁了張匡圖及其家人。」
「做得很好!記功賞罰的事由宣崇文負責草擬。將張匡圖帶來!還有罷交縣令張廣仁送來了嗎?」章鉞冷著臉問,見薛文謙點頭,便又吩咐道:「薛文謙!你去將他們帶來,包括他們的長子,趕著馬車去,不可大張旗鼓,要低調行事。」
「末將明白了!」薛文謙怔了一怔,雖然還有些不懂,但還是立即率兵進城去了。
章鉞又開口道:「盜寇是關北頑賊,想讓他們從此放下刀槍種田很難。除了郝天鷹一人,其餘三百俘虜,包括党項人,明日在城外一併斬首示眾!」
這一點,大家都認為理所當然,但把張匡圖押來做什麼?審問似乎沒必要了,大家都有些疑惑,齊齊看向章鉞,見他正低頭翻看著公文。旁邊的封乾厚也是低著頭,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頓時都覺得,這情形好詭異。
只有宣崇文和李處耘心思通透,悄然對視一眼,都眼觀鼻,鼻觀心,不再開口。
不多時,張匡圖、張廣仁叔侄,加上他們的長子,共四人被士兵們押了進來。嘴被破布堵住了,張匡圖掙扎著想說什麼,但章鉞沒開口,士兵自然不會給他們取下來。
章鉞抬起頭,看了看他們身後的兩名年輕人,張匡圖的兒子約四十來歲,陡然看見一大屋子的軍官,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旁邊是應是張廣仁之子,看起來才二十多歲。
「兩個小的先去外面等著,一會兒再進來!」章鉞揮了揮手,笑眯眯地說。
兩名年輕人很快被押下去,章鉞從桌案後站了起來,上前看了看張匡圖,又看了看張廣仁,輕嘆一聲,讓士兵將他們頭對頭綁在一條長長的坐榻上。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尤其是你張廣仁,讀聖賢書的人如此不明事理,竟然通賊……如今,章某就只好送佛送到西,這枚苦果,你們得嘗了!」
章鉞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