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萬曆帝 第七十八章 海瑞要來徐府拜訪?
更新:11-10 16:27 作者:破賊校尉 分類:軍事小說
江南,長江邊上的瓜州岸邊的水驛站。
皇甫檀背抄著手,站在驛站後院的閣樓二樓走廊上,眺望著遠處的長江。
一輪皓月照在江面上,拖成一道白練。江水波動,白練馬上化身成了一條白龍,時而水面,時而水底,還有月光下粼粼波光,一時魚龍舞。
見到此景,皇甫檀忍不住念詩一首:「京口瓜洲一水間,鐘山只隔數重山。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王安石有什麼好?好學泥古,論議迂闊,為政多所變更,不曉事又執拗。」舒友良端著一盤水果上來,嘴裡叨叨,「江蘇巡撫,連盤水果都不敢收,還得自己掏錢去買,老爺,你這官也做得太失敗了!」
海瑞跟在他身後,從樓梯上到二樓,對舒友良的話當著耳邊風。
「浩舉念王荊公的詩,心有所感?」
皇甫檀連忙答道:「老師,門生只是一時有感而發,沒有多想。」
海瑞在座椅上坐下,隨意指了指,「浩舉也坐,我們一起賞月賞景。」
「是。」
「明月何時照我還?」海瑞捋著鬍鬚,喃喃地念道,突然問道,「友良,記得嘉靖二十八年,我們一起上京參加春闈嗎?當時第一次過長江,也是夜泊在瓜州。」
舒友良拿起一片西瓜,趴在欄杆上,巴拉巴拉一邊吃著一邊說道:「記得,不過當時老爺和我慘了點,客棧住不起,一位掌柜可憐我們,把我們安置在柴房裡。
那柴房四面透風,屋頂還缺了一大片瓦,正好可以看到月亮。『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看到皇甫檀詫異的神情,海瑞笑著說道:「你友良叔也是舉人出身,肚子裡也是滿腹錦繡。」
皇甫檀大吃一驚,「友良叔也是舉人出身?」
他怎麼淪落到海家為家僕了?
「友良原籍江西撫州,是王荊公的同鄉。二十歲中舉,意氣風發,不想同科有人徇私舞弊被人舉報,他受到牽連,功名被革,而後又遭橫禍,家破人亡。
無奈只好前往廣州投奔親戚,不想路上遇到山賊,被洗劫一空,到了廣州,親戚也不知遷往何處。
心灰意冷,想投河自盡,被老夫看到,跳下河去救了他。此後我們名為主僕,實為兄弟,一路互相扶持,直到而今。」
皇甫檀不由地對舒友良拱手作揖,「友良叔,浩舉此前多有怠慢,還請友良叔見諒。」
舒友良隨意地擺了擺手,呵呵一笑:「老爺收你這個門生,我看是值得。以前我跟著老爺做官,一路上好處沒撈到,西北風倒是喝了個飽。
現在有你孝敬,又是買瓜,又是下館子,我也跟著享福。浩舉,這幾年當和尚,賺了不少錢吧。」
皇甫檀訕訕一笑,「友良叔,小侄科試無望,為了養家餬口,只好行此荒唐之事,慚愧慚愧。」
「慚愧個屁!當初我要是有你這本事,何至於只能給老爺當個長隨,我也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方致遠走上來,稟告道:「老爺,東廠大貂璫王誠公公來了。」
海瑞默然不語,跟著下了樓。
皇甫檀好奇地問道:「友良叔,老師認識東廠的人?」
「有什麼稀奇的?老爺在皇上牌面可大了,不要說東廠的貂璫,東廠提督太監兼司禮監掌印太監馮公公,見了我們老爺都得客客氣氣叫聲海公。」
舒友良的目光在皇甫檀臉上掃了幾下,繼續說道:「不要被那些迂腐酸儒帶偏了。寶劍在壞人手裡,是作惡兇器;在好人手裡,是懲惡利器。
老爺南下江南,是身負皇命。
東廠和錦衣衛是查案的利器,江南官紳聯手,在這裡組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網,我們老爺剛正不阿,有手段,可架不住名氣太大,隨便放個屁,不消幾天整個東南都能聞到味。
上下齊手,我們老爺也只能查個皮毛,查不到要害。」
皇甫檀眼睛一亮:「友良叔,老師在明,吸引東南官紳們的注意,錦衣衛和東廠在暗。當初老師和友良叔們一行人,故意混入小侄所在的佛門喇唬會,潛到南京。
而後又大張旗鼓查辦天界院等佛道兩界,上疏彈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