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診斷 414.臨床經驗
測試廣告1 祁鏡從小就有很嚴重的暈車症,基本不吃藥上車很難撐不過十分鐘。大筆趣 m.dabiqu.com如果再加上飽腹狀態,那暈車的程度和速度都會成指數級上升。
好在,他上學的學校都離家很近,至少平時靠兩條腿就行,不用擠公交。
但學校中有一種名為春秋遊的遊玩活動項目,每次都是找一些遠離學校的區域,動用的交通工具都是大巴起步,有時候甚至還會上船。
從小,春秋遊就是祁鏡的噩夢。
在他眼裡,這就是對他接受和處理外來刺激的一種巨大的綜合性考驗,毫無遊玩的樂趣可言。每每到了這種時候,他都只能靠著茶苯海明片強撐過去。如果刺激超過了藥效,那就只能選擇直接關閉大腦,也就是睡覺。
長大了,學了醫他才知道,暈車是視覺圖像信號、空間位置信號和嗅覺信號互相疊加後的特殊產物。
不過知道原理並不代表著能避免這種情況,即使可以通過長時間的適應來改善暈車反應,祁鏡還是選擇放棄這麼做。畢竟上學和上班都離家不遠,靠走或者自行車都能輕鬆搞定,沒必要自虐。
如果需要長時間乘車,祁鏡也會沿用小時候對付大巴的辦法。所以在去急救中心輪轉之前,他是極度的暈車體質,幾乎一碰就暈。
諷刺的是,院前急救工作有一大半在車上度過。
對於急救醫生而言,後車廂是全封閉狀態,肉眼可視的東西只有面前成堆的急救藥物、器械和急救病人,每一次顛簸都是一種視覺信號和位置信號的衝擊。
這也算是他對急救中心的抗拒因素之一。
「暈車?你怎麼長大了還暈車?」
祁森常年開車,對這種感覺沒有切身體會。作為當年的外科大佬,他對這種內科的東西了解也不算多:「實在不行就吃藥啊,你小時候旅遊不都吃藥的麼,時間久了就習慣了。」
「你自己聽聽,這是一個父親對兒子說的話嗎?」祁鏡有些氣憤。
祁森沒想到兒子會拿父親的身份來壓自己,連忙搬出了自己身為人子的經歷來進行反壓:「我當初要是拿這種破事兒去找你爺爺,怕不是要被他罵死!再說了,比起白白到手的破格晉升資格,這算得了什麼?」
威逼利誘之下,祁鏡自然是妥協。破格晉升的誘惑確實存在,剛才也只是他的一時牢騷罷了。
然而剛到分站,他就有些後悔了。可人已經進去了,再想出來沒那麼容易。
常年不乘車導致的暈眩感被集中在了一點,瞬間爆發。祁鏡也想過吃藥,但考慮到自己對這個藥物非常敏感,吃完就昏昏欲睡,反應也會變得遲鈍,最終還是放棄了。
其實明面上,祁鏡只是個在臨床工作了一年的小醫生,也不是院前急救專業,到了急救中心必須培訓兩周時間。但因為是丹陽院前急救極度確認,他又是輪轉制度的先行人,第一天上課就被要求跟車上了一線。
沒了藥物的支持,上一線的結果可想而知。
7號車上的三位老搭檔在濱江分站工作了很多年,認識過形形色色的急救醫生和擔架員。像祁鏡這樣,第一天上車不到十分鐘就說自己不行的,還真是頭一次見。
在他們的眼裡,祁鏡著實成了異類。
余剛是急救中心的老司機,十多歲出國留學在國外飆車成癮,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五年前回國。回國後,他為了戒癮最後在朋友的介紹下進了急救中心成了急救車司機。
李陽雨則屬於對暈動極度不敏感的那類人,從小就不知道暈車是什麼感覺。
小時候他還想著進空軍,但身高超標,要求185,結果他足足長到了190。視力也因為從小看閒書看得不合格,最後只能渾渾噩噩考了個大專。
畢業後一個偶然的機會,讓她誤打誤撞進了急救中心當起了擔架員,從此迷上了醫學。
「祁老師,要慎重啊,這兒去區中心醫院可有不少路。」李陽雨坐上副駕,關緊車門後還是善意地告誡了一句,「萬一你再像第一次出車那樣,下車就吐,病人家屬看了肯定會被嚇死。」
「你能不能別再提這破事兒了?」祁鏡問道。
「好好好,不提不提,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