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靠！」

    突然，開車的鄭向河驚慌的大叫一聲，急打方向盤，腳也猛踩剎車，平穩行駛的麵包車突然劇烈晃動了起來。唐小沫也立刻驚醒，睜開眼的一瞬間，便看到瘦子鄭向東朝自己撲了過來，帶著一股濃濃的汗臭味撲鼻而至，嚇得她失聲驚叫出來。

    就在她以為鄭向東要撲到自己身上時，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橫了過來，將鄭向東給阻擋在了三十公分開外的地方。唐小沫扭頭看向手臂的主人凌修，錯愕的愣住了。

    而在這時，麵包車也終於是在路邊停了下來，所有的不平穩和晃動剎那間消失。鄭向東看了看凌修，一邊退回自己的位置一邊致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遂扭過頭埋怨鄭向河，「老大，你是怎麼開車的？要不是這位小兄弟攔著，我差點都飛到小美女身上去了。」

    老三鄭向前也「阿巴阿巴……」的向鄭向河表達不滿，哪有開車急打方向盤和急剎車的，害他剛才臉都貼到車窗玻璃上了。

    鄭向河也來了脾氣，指著車後的馬路吼道：「你們以為我想啊，馬路上有具屍體，我不急打方向盤，車子就要壓上去了，保不齊現在還翻車了。」

    聽聞此言，凌修、唐小沫、鄭向東以及鄭向前都通過麵包車的後車窗往後面張望，發現在五十多米遠的地方確實躺著一具屍體，車子以剛才的速度壓上去，還真有可能發生翻車。

    「我說老大，你就不會開慢點嗎？還有，地上有具屍體你難道到了近前才發現嗎？」老二鄭向東依舊發著牢騷。

    「娘的，來來來，既然你嫌我不會開車，那你來開。」鄭向河當即就不幹了，生抓硬拽的要把鄭向東拽到司機的位置上。

    鄭向東認慫了，嘿嘿笑道：「我……我這不是不會嗎？」

    「不會可以學啊，老子在旁邊教你，快，別他娘的認慫，既然是老二，那就應該像老二一樣硬邦邦的。」鄭向河不依不饒。

    「老大我錯了，我認錯，我認錯還不行嗎？」鄭向東道。

    「你剛剛不是挺會說的嗎，那就自己坐上來試試，不試怎麼知道不行。」

    「不要吧老大，我再也不敢了。」

    ……

    老大和老二喋喋不休的在那爭吵，老三鄭向前則在旁「阿巴阿巴……」興奮的鼓掌叫好。

    唐小沫傻了，她原本以為開車司機鄭向河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是個老實憨厚的大叔，可現在聽到他跟鄭向東說的話無比的粗俗而且還說的那麼大聲，她就對鄭向河生出了濃濃的忌憚，不敢再說話了。

    凌修一直就靜靜的看著，末世的壓抑氣氛會讓人變得不正常，而眼前的三兄弟，行為舉止就特別的怪異。原本一直在認錯的老二鄭向東突然一轉話題，提高嗓門冷冷的道：「老大，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還記得我們的老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聞聽此言，鄭向河的雙眼圓睜，一下子怔住。

    「她是被你殺死的，她是被你活生生割開喉嚨放血至死的！」鄭向東突然悲憤交加，瞪大雙眼道。

    「住嘴！」

    這時，鄭向河回過神來，老實憨厚的面孔驀地睚眥欲裂，就像被惡鬼附了身大吼一聲。

    「啪」

    一巴掌狠狠抽打在鄭向東臉上。

    鄭向東應聲倒下，傾倒的方向是唐小沫的方向，但還是被凌修用胳膊擋住了，他的左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嘴角溢出一抹血跡，剛才的一巴掌，鄭向河顯然是用盡了全力的。

    「老二，你他娘的要幹什麼？對，你說的沒錯，母親是被我殺死的，可你和老三阻止了嗎？你們沒有，你們選擇了沉默，你們當時想必和我是一樣的想法吧。怎麼，現在倒是覺得良心過不去了，那你吃母親的時候怎麼就不會覺得喪盡天良，啊？」

    雙目爬上血絲，鄭向河現在就像是頭髮狂的野獸，氣息極為滲人。

    「阿巴阿巴……」

    老三鄭向前依舊嬉皮笑臉的鼓掌叫著，模樣就是個傻子。

    鄭向東「呸」的一聲朝地上吐了一口混雜著鮮血的唾沫，也不坐回位置上，直接是坐在汽車的地板上像瘋了似的癲笑起來，陰陽怪氣的回答鄭向河：「那時候不是太餓了嗎，反正殺都被你殺了，不吃了豈不是太可惜？」

    鄭向河冷冷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