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鷹犧牲的時候，被匪徒打成馬蜂窩，又被肢解，很慘，但也很壯烈。」

    余飛的聲音有些低沉，壓抑，同時也透著一股怒意。

    「殺害他的匪徒已經伏法了，但罪魁禍首，那個代號老闆的谷大榮還活著。」

    「轟」一聲巨響，山鷹憤怒的一拳轟在門板上，木屋在這一拳之下，發出一陣顫抖。

    「這一次，我一定要為獨鷹報仇。」山鷹咬著牙，胸腔起伏，狠狠地呼吸著。

    好半響後，他的怒氣才緩和下來，抬頭望向余飛時，感激地說出兩個字：「謝謝。」

    余飛一愣：「謝我幹什麼？」

    「如果不是你今晚來找我，我就沒有這次報仇的機會，謝謝你給了我這個為獨鷹報仇的機會。」山鷹眼裡閃著仇恨的光芒。

    余飛走過來，站到山鷹跟前，眼裡射出凌厲中帶著威嚴的目光：「聽著，你是一名特殊戰線的戰士，你的首要目的是如何完成任務，而不是報仇。」

    「我們這樣的人，從接受任務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犧牲，獨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也許下一個犧牲的是我，或者是你。」

    余飛每一個字就如一句重錘敲擊在山鷹的心頭，讓山鷹為之一顫，眼神黯然下來。

    「山鷹，我們這種人，有時候犧牲也是一種使命，記住了。」

    余飛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好好完成任務吧。」

    「天狼，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山鷹聲音低沉：「可是，我們也是人，也有感情，不是草木。獨鷹是我最好的戰友，最好的兄弟，他死得這麼慘，我心裡難受。難道，我們這種人就不能為戰友報仇嗎？」

    「當然能！」余飛不容置疑的口吻回道：「我們現在做的，就是在為那些死在谷大榮手裡的戰友們和無數無辜的人們報仇，而不僅僅只是替獨鷹報仇。」

    山鷹沉默了，仔細想了想余飛說的話，他點了點頭：「難怪你是戰略型的人才，我總是不及你。」

    「唉……。」余飛嘆了口氣：「你不是不及我，我只是旁觀者清罷了，換做是我在你的位置，不一定比你做得好。」

    人，永遠是勸別人容易，勸自己難。

    「行了，不說了，走了。」余飛擺擺手。

    「等下。」山鷹又將余飛緊急叫住：「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

    山鷹頓了頓，欲言又止的樣子，憋了半天才繼續道：「我聽說雲清雅現在也在雲州，你們和好了嗎？」

    說到雲清雅，余飛臉色沉了下去，搖頭道：「我和她沒什麼關係了，現在只是同志和戰友的關係。」

    這話讓山鷹神色一黯：「還是因為獨鷹的事嗎？其實，雲清雅和獨鷹之間，他們都是誤會。雲清雅愛的人都是你，她對獨鷹只是……。」

    「夠了。」余飛突然一聲冷喝，將山鷹的話打斷：「山鷹，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以後就不要再提雲清雅的事，我和她已經過去了。」

    說完，他憤然轉身，帶著冰冷的氣勢，大步離去，瞬間消失在胡同里的黑暗中。

    小山鼠站在旁邊，看著余飛遠去的背影，很小心地道：「師傅，天狼叔叔生氣了。您說的那個雲清雅，好像很讓他生氣。」

    「唉……。」山鷹一聲哀嘆：「看來，當初的雲清雅，對他造成的傷害太深了，多好的一對啊，美女配英雄的一段佳話，可惜了啊……。」

    一聲長長的嘆息，追在余飛的身後，飄散在空氣中。

    ……

    雲州，夜已深，佳人臥床，轉輾反側，夜難眠。

    「嘩啦」一聲，雲清雅乾脆爬起來，拉開窗簾，如水的眸子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心裡莫名地湧出一絲傷感和不安。

    「嘀嘀嘀……。」

    突然，床頭上的手機響起了有節奏的警報聲，那是一種暗號。

    雲清雅急忙壓下雜亂的心緒，將手機拿起來接通。

    「喂，什麼情況？」

    「報告雲雀，緊急情報，景家從貫江市調來很多人手，此刻正在秘密集結，似有不法行動，報告完畢。」

    「好，我知道了，繼續監視。完畢！」

    「收到，完畢。」

    雲清雅放下手機，秀眉皺成一團，腳步在房間裡來回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