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星座 077 馬上騎士
羅秀一晚上都沒睡好,幾次從夢中驚醒,莫不是夢到步野被官兵抓住要砍頭,或者在東邙山中遇到了凶獸,要被吃掉……
眼看天都快亮了,她索性不睡了,披衣坐在床邊怔怔出神。
恐怕,接下來的幾年內她都不會忘了步野了,所以她已暗暗決定,接下來幾年還是和生兒相依為命。雖然說一個人帶孩子有些苦,但是這兩年她不也是這麼過來的?
她才剛扭頭看了一眼生兒,忽然就聽到從外面傳來砸門聲。
沒錯,是砸!
這時候天還蒙蒙亮,竟然有人來砸她們的院門。
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是昨天才到的這裡,雖然有房子有床,可是還沒來得及產生什麼歸屬感。現在,聽到外面的砸門聲和呼喝聲,她一下就慌了,覺得八成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她連忙穿好衣服,而這個時候生兒也已經被驚醒了,她又幫著生兒穿上了衣服。
外面已經有人去開門去了,而後便聽闖進來的人大喝道:「東邙村的人聽著,全都出來集合!大人有話要說!」
當羅秀抱著生兒到了院中,院子裡已經全是人。
一隊官兵堵住了門口,帶頭的軍官大聲喊道:「還有人沒出來嗎?」
當最後一個老太從房子裡出來,這個院子裡的東邙村村民終於齊了。
而後那個軍官便冷笑一聲,說出了一番對大夥來說宛如晴天霹靂的話。
那軍官竟然說,他們知情不報,包庇步野,這才讓陸器等人在步野發難時措手不及,最終死傷慘重。步野已經逃了,但那些包庇步野的村民還當論罪懲處,今天中午,便要找出十個始作俑者,拉到南城門外問斬!
村民們一下全亂了,而與此同時,另外六所院子裡也亂了起來,到處都是喊叫聲罵聲和哭聲。
這可真是剛離虎口,又入狼窩!
雖然說只斬十名始作俑者,但是東邙村的村民們屢遭大難,早已建立起極為深厚的感情,不論誰死,都不是其他人能接受的。
山民有的是血性,在陳青岩所在的院子裡,甚至和官兵起了衝突。
但是,片刻後,隨著白狼營的突然加入,暴力地打翻了所有敢反抗和多嘴的人,村民們終於絕望地安靜下來,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他們本就是寄人籬下,根本沒有話語權。
天全亮時,羅秀、陳青岩、高群、柴望明,外加兩個反應比較激烈的年輕人還有四個老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綁了起來,押向了長街。
羅秀將生兒交給了村裡的一個老太,當她被押走時,生兒一下從那老太懷裡掙了出來,「噔噔噔」追到了羅秀的身邊,抱住了羅秀的大腿。
「娘!娘!!」生兒也看出來出大事了,只知道哭喊。
「臭小子,滾開!」旁邊的一名官兵罵道,說著話就去拽生兒。
「壞人!你們全是壞人!」生兒死死抱著羅秀的大腿,哭喊道。
「滾!」
那官兵的力氣大,一下就把生兒拽了下來,直接往旁邊一推。
生兒「咚」一聲摔在了地上,爬起來還要再沖向羅秀,總算是及時被村民拉住了。
但是,有人拉住了生兒,卻沒人拉羅秀。這個女人哭喊了一聲「生兒」之後,雖然被反綁著雙手,還是一低頭,猛地朝那官兵胸口撞去。
那官兵注意力全被生兒吸引,意識到羅秀撞過來時反應已是慢了。
「砰!!」
被撞之後,那官兵連退三大步,胸口一陣陣發悶,不由惱羞成怒,反衝回去,「啪」地一聲就給了羅秀一耳光,直把羅秀的嘴角都打出了血來。
但是羅秀卻是絲毫不懼,又抬頭瞪了回去。
與此同時,那此村民們看到羅秀被打,本來強壓下去的火氣又一下燒了起來。
叫喊聲,吵鬧聲,甚至真的有人向那官兵沖了過去,氣氛一下就要炸開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那士兵做的確實是太過分,沒人能受得了。
但是,白狼營還有五人在這邊,他們全都是心雲十星以上,直接往前一擋,還是把那軍兵和羅秀等人護了出去。
當天再亮些,整個牧原城都沸騰起來,因為城中各處已是貼出了告示。
又要砍頭了,而且一次就是十個人,甚至,好像還牽扯到了一校官軍軍官、士兵的死,這麼新鮮的事,讓承平了好久的牧原城一下躁動起來……
時間漸近中午,越來越多的人出了南城門,到了那行刑台附近。
行刑台以青磚壘就,正方形,邊長二十米,高則只有一米。青磚在歲月的侵蝕下已經沒了稜角,並且顏色變淡了很多。不過,行刑台正中間的位置處,青磚的顏色卻格外的深,有極淡的血腥氣從中冒出。
在過去的歲月里,幾乎每隔幾個月便會有人在這裡被砍頭,有的時候甚至是一個月好幾個。
羅秀、陳青岩等人就一字排開跪在了行刑台上,背後各有兩人,一個是為了按住他們,防止他們亂動,另一個則倒提著大砍刀,負責行刑。他們並沒有戴頭套,背上也沒插令箭似的木牌,甚至連衣服都不是囚服,而是他們平時穿的衣服。這裡不是地球,而是橋首星,死刑都死的這麼原生態。
行刑台的東西南三面已經圍滿了人,絕大多數都是牧原城的居民,少數是暫時在牧原落腳的外鄉人,最後一小部分則是東邙村的村民。
而行刑台北方二十米外,是另一個梯形的高台,如今上面只有一排椅子和幾個打雜的人,重要人物暫時還沒有到場。
不過,現在日頭已經到了最高處,肯定也快來了。
大多數人都在竊竊私語,議論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雖然告示上也說了,但是已經習慣了官府春秋筆法的百姓還是相信背後肯定還有更精彩的故事。
於是,各種版本的推測和「真相」在人群中漸漸傳開。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