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別爾基切夫鐵軍機械化旅的駐地在「花園城市「基輔的第聶伯河左岸舊城區中。

    從這鮑里斯波爾機場出發的車上還能打個盹兒。

    基輔不虧是號稱「俄羅斯眾城之母」，蘇聯第三大城市可不是浪得虛名，兩百多年歷史，象徵權利巔峰的馬林宮、以及代表了烏克蘭建築風格的聖米哈伊爾教堂金頂大教堂，還有象徵榮譽的金門，這些可都是這個國家的文明寶藏。

    除了這個國家的政治外，其他都是美麗的。

    大約行駛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見到了麥德維丘克少將口中的「駐地」。

    一塊木質橫排，寫著「軍事禁」，那區字像是被人為的給摳掉了，坑坑窪窪，看起來很悽慘，門口站崗的士兵也是歪歪斜斜站著，靠在崗亭里，竟在假寐，你在這，竟然感受不到一點的朝氣！

    「該死的！」弗拉基米爾上校臉色漲紅，他雖然沒回頭，但已經感覺到唐刀等人那詫異且嘲笑的眼神了，最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衝上去，對著崗亭門就來了一腳，伴隨著鐵門凹進去後，就是巨大的震響，嚇得那正在做白日夢的哨兵以為被襲擊了，慌張的抄起邊上的ak47。

    「士兵！你在幹什麼！」弗拉基米爾瞪著眼，張著血盆大口，像是要把對方給吞了一樣。

    哨兵臉色慘白，緊張之下，連敬禮都忘了，只是低著頭，不吭聲，但就這樣，越發引的弗拉基米爾不滿，對著其就是厲聲喝罵，還伴隨著拳打腳踢。

    在後面的唐刀看著搖頭，軍官都這種素質，怪不得蘇聯解體後，烏克蘭連北方民兵都打不過，還經常被壓在地上摩擦，執權者習慣性的把問題踢給別人被黑鍋，具體可以想想「金雕特種部隊被逼下跪」事件。

    狗種哈士奇，國中土耳其，西歐就是烏克蘭了。

    興許是麥德維丘克也看不下去了，他制止住弗拉基米爾，皺著眉頭，很不喜後者這種作風，但人家背後有家族撐著，躺著都能上升，要不是最近時局動盪，他再熬個幾年，都能到少將了。

    雖然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有些人就生在羅馬。

    弗拉基米爾指著那哨兵罵了幾聲，黑著臉就朝著駐地內走去，那哨兵費勁的爬起來，眼神怨毒的看著前者的背影，雖然很快就收斂了下來，但還是被心細的唐刀給發現了。

    他心裡一動，對著旁邊的羅伯特耳語了幾句，後者看著哨兵，點了點頭。

    「尼古拉斯先生，倉庫就在裡面，我帶你們去看看貨。」

    見氣氛很不對勁，安德里耶維奇就向前一步開口道，乾笑幾聲，這傢伙八面玲瓏，講了幾個第24旅趣事，將氣氛重新給拉了起來，一行人朝著裡面走。

    哨兵摸著臉上的傷，心裡很委屈。

    十幾個月沒領到工資，軍隊裡每餐都吃不飽，他也想過當逃兵，但這幫軍官p真黑，抓回來，就關緊閉，而且不給吃喝，能徹徹底底把人給整瘋。

    咚咚咚。

    就在哨兵自憐自哀時，一陣輕微的敲玻璃聲，抬起頭，就看到門口站著個人，手裡拿著張美金，在哨兵疑惑眼神放在桌子上，用茶杯壓住，什麼都沒說。

    「嗯？」

    哨兵看了看美金，再望了望羅伯特的背影，腦門上閃過個問號，不過最終是貪婪戰勝了疑惑，把美金抄過來，塞進口袋裡，心裡怨氣都少了一半，站崗都提了點精神。

    ……

    「第24旅是機械化旅，而且是精銳，以t-64主戰坦克為主，還有t-72主戰坦克以及t-80主戰坦克，全部加起來大約有70輛！」安德里耶維奇看了眼麥德維丘克少將，對方像是神遊天外，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前者壓低聲音，對唐刀說，「都可以賣！」

    「都賣了？你們不會有麻煩？」

    唐刀都覺得對方太大膽了！

    全都賣了？

    以為賣破爛嗎？

    「這事有人會解決的。」安德里耶維奇打了個哈哈，不肯深說，但唐刀知道，這裡面肯定不止幾家人參與，利益的均分才會讓這個秘密藏下去，你以為蘇聯怎麼死的？還不是高層被走資派給掌握了，他們想要錢，下面的就給他們送錢！

    利益足了，坦克也能寫成廢銅爛鐵。

    「嗯？」走在前面的麥德維丘克突然停下腳步，輕詫異了聲。

    唐刀也疑惑的抬起頭，就看到不遠處同樣有一撥人，一名掛著大校軍銜的烏克蘭人以及一名滿頭銀髮的白人，互相交頭接耳，像是說到什麼興奮的事，大笑起來，而這時候，對方也看到了麥德維丘克少將一行人，臉色一陰。

    「該死的，遇到這個傢伙了。」安德里耶維奇罵了聲。

    「那是誰？」唐刀問。

    「卡利諾夫卡普達，第24旅的後勤副旅長。」

    蘇聯軍隊實行的「一長制」，但他會設置三到四個副職，就比如政治副職、參謀副職、後勤副職等等，所以，在很長時間中，蘇聯是沒有政委這一說法的。

    唐刀緩緩點頭，但他眼神卻看著那銀髮白人，他嗅了嗅鼻子，「我好像聞到了同行的味道。」

    而那白人也盯著他，旁邊的卡利諾夫卡用肘部撞了下他，「艾德扎，怎麼了？」

    艾德扎眯著眼，「我聞到了禿鷲的口臭味，看樣子，他們也是為了軍火來的。」

    「放心，只要你出的價格高，沒人能搶走。」

    這話在艾德扎看來完全是屁話，有同行競爭，這恐怕不可能以極低價格購入了，只能拼底子了。

    「我先帶你們去三號倉庫。」麥德維丘克等了幾分鐘，瞧見那傢伙竟然沒上來問候，臉上一怒，自己這少將活的真窩囊，瞧他們那路線，應該是往一號倉庫去，他不想去碰灰，就繞了個路。

    三號倉庫在駐地的西北側角落，這都不知道多久沒打掃了，外頭滿是落葉，那大門上的鎖都生鏽了，鑰匙插進去時，廢了好大勁兒才打開。

    一推開門，就有一股濃灰鋪面而來。

    「咳咳咳…」唐刀用手在鼻前揮了幾下，低頭一看，皮鞋上瞬間就沾上了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