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道器之體的小木還是一下子將狗尾巴拔了下來。

    看著鮮血淋漓，躺在地上哀鳴的狗，小木呆了呆，看了看手上的尾巴，似乎發現了這東西和他剛剛拔的那些長毛不一樣，不光是粗了，大了，還會噴血。

    「真是個奇怪的物種。」小木歪著腦袋，藍眸的大眼產生了一絲好奇的情緒，「像凱叔叔這些人類就沒有這種東西。」

    顏凱教導小木叫他凱叔…雖然這個稱呼極其變扭，而且和顏凱那副剛剛青年了的面容極其不相稱，但顏凱還如如此決定了。

    畢竟這也算是他的一個孩子。不叫叔啊爹啊的還能叫啥？難道叫主人？這是想來一波智能機器誕生、發展、壯大然後推翻人類的科幻劇本嗎？

    那對不起，走錯片場了。

    這裡沒有冰冷的機械與從屬關係，有的只有創造者與造物的那種感情，顏凱也說不出來那種感覺，但反正不是那種上下級的隔閡，他一錘一錘鍛造錘鍊，一毫米一毫米地打磨精緻，他投入的是自己的心血，是真真正正的情感，遠比某些凡夫俗子肉體交合一下的情感深刻濃厚多了，只是為了爽完一發的感情又真的有多少？

    狗主人沒有出來看看幫幫自己的狗止血，也沒有出來和顏凱吵架索要賠款道歉，他早在他的狗惡狠狠地朝著小木叫的時候就已經被四周的城衛軍擒住架到一邊去了。

    此刻看到他的惡犬被拔掉了尾巴他竟然生出一種拍腿叫好的詭異暢快感，沒辦法啊，那頭惡犬只要感咬到小木一下，他下一刻就得人頭落地。狗命重要還是他的命重要？當然是他自己的命啦！

    揮手結束了這條惡犬的痛苦，顏凱牽著小木的手走向了城中心。

    人群被城衛軍蠻橫地推開一條道。

    無他，圍觀的眾人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覺了，總的來說就猶如夢境，呆呆的，哪怕顏凱走來了也是盯著小木愣愣地。完全忘了讓路是何物，自己是何物？何物呢？吃的嗎？好吃嗎？

    機關生物！這種概念完全不在人們的觀念里！就像發現了新大陸，全原大陸的人都會迷茫而不可思議一樣，顏凱這個「道器」卻也一樣將這些傳統的東域人給嚇到了。

    直到顏凱離去的好一會，他們才終於頓然，激烈的議論聲和消息傳播的速度成好幾倍的正比。

    ……

    路上，小木拉著顏凱的手東張西望地。兩隊城衛軍護衛在四周，驅趕著過來看熱鬧的人。

    還好，這些人並不知道小木是一個道器胚子加工而成的智能機關造物，他們只是看著這個小孩子很是奇怪，上來多看看而已。不過神經高度緊張的城衛隊們可不這樣想，他們可清楚地記得秦總管的吩咐。秦總管為人溫和考慮細緻不假，可那鐵腕手段卻也震懾的無人敢造次……想到某幾個被殺雞儆猴的悽厲慘叫，城衛軍們就更加神經緊張，哪怕是對路過的小男兒也當做可能會自殺式爆炸襲擊的恐怖分子，嚴陣以待。

    「別那麼緊張，我的實力整個城沒人能動我。」顏凱有些無奈地看著四周的城衛軍。

    「報告統領！卑職不敢！卑職只是奉命行事，現在城裡魚龍混雜，總管大人說過統領手上的道器對那些人的吸引力很強，卑職必須時刻小心！」為首的甲冑大漢滿頭的汗，可仍舊擦也不擦，目光如劍地盯著四周。

    「……要是龍城的那些城衛軍有你們這種素質的話，我估計我早就歇逼了。」顏凱內心有些古怪。

    「凱叔。」小木突然出聲，聲音是初生的嫩芽那樣，軟軟的，糯糯的，絲毫沒有一點兒機械的粗糙和刺耳。

    「嗯？怎麼了小木？」顏凱微微彎腰，而這一動作讓兩個城衛隊頓時又是一陣迅速地變陣，他們似乎要時刻地將顏凱圍在一個三米的範圍內，哪怕顏凱彎腰而導致前後的距離變小，他們也要立刻換陣，嚴密而時刻地保持三米安全警戒線。。

    顏凱眼神更加無語，不過沒有再去理會，只是看著小木。

    「凱叔，為何那隻大黑狗的主人不管它呢？因為只是他的靈寵嗎？」

    「對，他只是把它當成了靈寵。」

    「那我呢？我快死了凱叔也會管我嗎？」小木很聰明，一路走來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不同，和那隻大黑狗一樣，都不是和凱叔一樣的物種。而根據他的考量，不同物種而被帶在身邊的都是靈寵。

    「哈哈哈，當然會管，你又不是靈寵，我是你凱叔啊。」就這麼一會小木就考慮到自身身份的問題，這明顯就是人性的初步體現，已經不是所謂的死板智能了！

    「器靈與系統給予的編程結合後果然誕生出了這種機械生命，這已經嫣然成了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了！」

    智能和生命不同，最大的區別就是感情，就像王者系統，它就是一個智能（比較蠢的那一類），它就不會有什麼感情，顏凱估計就算是他嗝屁了，那個系統都不會為他默哀關機三秒，可能下一秒就在運行著程序考慮接班人，第二代召喚師的事情去了。

    小木雖然是機關造物，每一個零件顏凱都知道清楚，但結合而出的卻是世上所有機關大師加在一起也弄不明白的生命層次，器靈彌補了機械所缺少的靈動，來自前世的系統電腦給了它強大的運行與處理的基礎邏輯，可以說，這是一個空前的新物種！

    「這樣的話也就沒辦法量產了，不對，說不定系統大爺倔強起來連下一個都不讓做。」顏凱想起王者系統的劣性，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系統大爺對待這種「麻煩事」上，連顏凱威逼利誘都沒用，除了屏幕上越來越大的「404」外啥也沒有……不過顏凱放棄這個打算的原因最關鍵的是……小孩不好帶啊！

    僅僅在他發個呆的一會，小木就把一個城衛隊的褲子給扒了下來，那名城衛隊隊員漲紅著臉卻一動不動地警戒著遠處，小木看了看隨風搖晃的某弟弟，用力地彈了兩下，想了想之前拔尾巴的場景，小木猶豫了一下，沒有去把，最後猛地一彈，然後在隊員難以忍受而發出的痛嚎中又跑回顏凱的身邊，拉了拉顏凱的袖子，

    「凱叔凱叔，那是什麼？我怎麼沒有那個？」

    顏凱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