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大陸不會插手。

    玉霄天願意保持中立。

    萬神殿願意提供有限的支持。

    所以我們的敵人，就只剩下鮮血同盟，跟月神星兩大選侯。

    兩個選侯勢力，一共有八位真仙。」

    「還真是諷刺，我身為泰拉的女皇，對付兩家選帝侯竟然要像謀反一樣。」薇妮斯聽罷自嘲笑道。

    「不成真仙，終究……進不了這個圈子。」科莫挺想說不成真仙，終究都是螻蟻，但話到嘴邊，還是稍稍改了下措辭。

    女皇雖然憑著兩大仙器，讓真仙也無法殺死自己，但反過來，她同樣無法對其他真仙產生任何的制約。

    以區區六階之身，想要集權削藩，何等艱難。

    「……」

    ……

    「前輩，您是在看什麼嗎？」依舊是七玄門外莫天邪的墓碑前，孑然一身，紗裙飄飄的莫風舞仙子，提著兩個奇怪的大盒子，又一次跟坐在墓邊的白墨相遇。

    距離兩人上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差不多三年時間。

    兩年多前，她只記得自己在遇到幾位金丹前輩，然後就兩眼一黑，失去了接下來的記憶。

    再次醒來時，自己跟兩位義娘，都莫名其妙地身處在玄武關外。

    東西倒是一件不少，唯一缺的便是那段記憶。

    「世界的未來。」

    「……」

    這麼高大上的詞，一下子讓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心裡也很有自知之明。

    「兩位義娘也死了。」莫風舞繼續說道，「我帶她們跟義父團聚。」

    「看到關內的風景了嗎？」白墨突然問道。

    「關內，跟關外，沒有區別，都是人吃人的世界。」提起入關一事，莫風舞的眼角開始泛起淚光。

    兩位義娘，是在一次殺人奪寶的行動中，遇上扮豬吃虎人時，為了掩護她逃跑而犧牲。

    她還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從這扮豬吃虎人的魔爪中逃脫，然後將另外二女的屍骨收殮。

    「前輩，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我已經是築基後期的修士，卻感覺活得比以前在泰安的時候還累？每天醒來不是殺人，就是在被追殺的路上。」

    「你是我遇到的，第十八個問出這個問題的人。」

    「……」

    「還有這麼多人見過前輩？」

    「現在回去泰安，你也可以回到原來的生活。」

    「他們回到碼頭，回到田頭，都可以回到原來的生活。」

    白墨淡淡說道。

    「我回不去了，我接受不了像個凡人一樣渾渾噩噩過完一生。」莫風舞想像了一下自己這雙沾滿鮮血的手，回頭去折騰琴棋書畫的畫面，馬上就否決了這個選項。

    曾經滄海難為水。

    「他們也是這麼說的。

    明明以鍊氣後期修士的力量，放棄修煉回到願意的生活，跟凡人一起當搬運工，當種田的農人會很輕鬆，但就是不想回去。」

    「看到過修仙界的一切，又會有誰願意回去跟凡人混跡？」莫風舞反問道。

    眼光高了以後，要她們再回去與渾渾噩噩的凡人為伍，跟裝弱智和傻子混到一起又有什麼區別。

    「若這南崖州的靈石，只夠供養千萬修士，雙十化神，而這世間的修士，有億萬之數，人人都想化神……」

    「誰人不苦？」

    「難道我們這些沒有靈根的凡人，真的就不配修仙？！」這些年間，她也曾經接觸過一些在陰陽宗出現前就進入修仙界的「舊」修，他們普遍對「新」的陰陽修士抱著極大的敵意。

    在新修出現前，哪怕是再窮困的散修，也不至於混到為幾十靈石拼個你死我活的地步，但如今卻是家常便飯之事。

    底層修士數量爆炸以後，一個鍊氣修士，在坊市打工月入才兩個靈石，不到以前的四分之一，幾十靈石相當於好幾年的正常收入，值得來一票殺人奪寶了。

    「……」白墨沒有回答。

    隨即莫風舞也意識到了自己在激動之下的失言。

    眼前這人明明是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