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聽得秦雅意面如土色。

    沉默片刻，她忍不住道：「老爺子，我不過就是命運不濟罷了！池妍比我命好，代替了我的位置，不然現在我一定是燕禛的妻子！」

    燕傲天眯著眼，不咸不淡道：「池妍的命不見得比你好。你已經擁有很多了，幾十個億的財富，還不夠你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豪門公子哥？人別太貪心，阿禛不屬於你。如果你非要認為你是命運不濟，那就請你認命。告訴你，就算我把阿禛打死，他愛的人依舊是池妍！」

    秦雅意眼瞳一窒。

    「言盡於此，秦小姐，我的忠告希望你謹記，別踩我的底線，不然我不會客氣。不要以為我和阿禛一樣會對你手下留情，就算你曾救過阿禛，惹惱了我，我還是會送你下地獄。」

    井方聽習慣了。

    這位老爺子從來就是這麼果斷，雷厲風行，心狠手辣，不講情面。

    秦雅意離開時，雙腿是軟的。

    不光記恨燕傲天對她的羞辱，更是害怕燕傲天的生死威脅。

    從洗手間出來，到盥洗台洗手時，秦雅意看到了一旁的池妍。

    剎那，心酸痛楚厭惡仇恨種種情緒襲上心頭。

    她不甘心道：「池妍，你命好，當了我的替身，把燕禛搶走了，希望你一直命好下去，別有翻船的那天，我會為你祈禱的。」

    池妍看向秦雅意的臉。

    那眼底，是憤懣是嫉恨。

    從前那個善於偽裝不動聲色的秦雅意，也有暴露的一天嗎？

    「我是替身又如何？只要他愛我就好。」

    「你真不要臉！搶了別人的愛情，還在這耀武揚威？」

    池妍莞爾，「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會堅定陪在他身邊。三年前我就跟你說過，如果三年後他愛的是我，我絕對不會再離開他。」

    秦雅意繃緊櫻唇，抬手就是一耳光！

    池妍手快，截住了馬上要煽到她臉上的手腕。

    手一推。

    秦雅意被她推倒在地上。

    「秦小姐，請你自重！如果你真愛燕禛，就尊重他的選擇，別再傷害他。看看你做的好事，把他逼出公司，遭受輿論風暴，這就是你愛他的方式嗎？」

    秦雅意站起來，冷冷道：「他跟我結婚就不會有這一切的發生，都是為了你這個賤人才變成這樣的！」

    此刻，她知道自己是個落魄的失敗者，無盡的屈辱感使得她用盡一切可以打擊報復的手段，「池妍，你得到他又如何？你永遠都無法抹去，他和我在井底的那三天三夜！我們一直緊抱彼此，身體相貼，他親我，吻我，撫摸我，他最青蔥美好的少年之愛給了我，我的初吻也給了他，他第一個接吻的女孩是我，是我啊，我沒輸，一切都是你命好，是你代替了我，賤人.......」

    池妍啞口無言。

    漸漸紅了眼。

    哪怕此刻的秦雅意很狼狽。

    可在她看來，最狼狽的其實是她。

    在井底，燕禛和秦雅意接過吻嗎？

    為什麼，他騙她，說沒有。

    她該相信誰？

    如萬箭穿心，她明知不該計較過去的事，可心還是好疼。

    她愛慘了他，占有欲不比他少一絲一毫。

    她希望，從頭到腳，他都是屬於她的。

    心要疼碎的最後一秒，池妍告訴自己，相信他！

    不要被秦雅意的話影響。

    就算小時候，他和秦雅意接過吻又如何？

    那時候他還是個小少年，懂什麼呢？

    或許現在的他怕她傷心，所以選擇欺騙她，畢竟他說真話，她會更難過，不是嗎？

    不要再介意從前了。

    他們走到現在不容易。

    應該珍惜彼此。

    秦雅意看到女人失魂落魄的臉，心裡終於暢快些許。

    正準備再說幾句。

    敲門聲傳來。

    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傳來，「池姑娘，你好了嗎？」

    池妍一怔，是燕禛！

    他怎麼來了？

    這是公衛。

    她將門打開。

    男人高大的身子矗立在眼前。

    俊美的臉清瘦卻好看的一塌糊塗。

    他牽住她的手，溫聲說：「你一直不出現，我便過來尋你。」

    秦雅意看到燕禛時，心臟狂跳，忙走上前來，溫柔地道：「燕禛，你......終於出現了。」

    一個多月沒見到他了！

    她很想他。

    只是，下一秒，男人毫無溫度看著她，沒有任何情感地道：「你是哪位？」

    秦雅意愣了。

    池妍覺得好笑，但還是「好心」解釋：「燕禛失憶了，誰都記不起來，所以不認識你。」

    「失.....失憶？」

    秦雅意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不知所措。

    但很快，她冷靜下來。

    猜測這一個月，燕禛經歷了什麼。

    不管經歷什麼，失憶對她來說，不算壞事。

    忘記池妍，忘記她，代表著她可以和池妍在同一起跑線上，重新競爭，不是嗎？

    想到此，她扯出有生以來最溫柔的輕笑，含情脈脈道：「燕禛，你好好想想，我是誰，真不記得我了嗎？小時候，我們.......」

    男人打斷她的話，「我知道，小時候你救了我，池姑娘告訴過我。」

    「池妍告訴過你？」秦雅意不相信池妍有這麼好心。

    「當然，我的池姑娘人美心善，過去的許多事，她都跟我說了。至於秦小姐，我已經給過你二十億了，還退出了公司，所以我不欠你的，以前的事請不要再提。」

    秦雅意心痛道：「燕禛，我們之間的情誼，是錢可以買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