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溫柔，沒有愛。

    杜莎心裡十分的絕望，冰冷的厲害……她就像是小美人魚一樣，沒有王子的愛情就會死。不過，她比小美人魚更加的不堪，小美人魚是化作美麗的泡沫而死的，但是她只能化作低等殘暴的魔物，然後死去……

    這就是她的命運，她本來已經決定要承受的命運，但是從自己愛人的口中說出來這個真相，她還是感到無比的絕望，上天為什麼要他承受這些？這些本不應該是他承受的，上天怎麼能這麼殘忍，讓她愛上一個根本不可能愛上她的人，然後，讓她因為愛而不得送命？

    「莫，你不愛我我知道，但是我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為什麼葉瑾能夠得到你全部的愛，她死了也能將你的愛給帶走？這不公平，我那麼愛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加的愛你了，你卻沒辦法愛我……」杜莎十分的絕望，只覺得眼前發黑，好像是下一秒就會死去。

    狄莫看到杜莎這個樣子心裡也不好受，他只是不會說謊，不是看不到杜莎的心意，杜莎的愛情是炙熱的，帶著仿佛燃燒自我一般的決絕，就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不會無動於衷。狄莫一向是外表看起來冷漠，但是其實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他能夠感受到杜莎不顧一切的愛，所以當初杜莎即使有那麼多的疑點，但是他還是讓杜莎在他身邊了。杜莎這麼愛他，即使自己死去也捨不得傷害他——這是當初醒來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孩心裡就冒出來的想法，算是第一印象吧。

    「莎莎，不要這樣……我這一輩子只有你一個妻子，你是唯一的妻子，以後，我不會再娶妻。如果不不能給我一個孩子，那麼我以後也不會有子嗣。這是我欠你的，我希望能夠彌補你。」狄莫嘆了口氣，認真道。

    杜莎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她看向狄莫，絕望的眼神讓狄莫心裡一陣發涼：「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給我的只是你的人……而且你的人也不會永遠屬於我，因為我就要死了，未來有太多的意外……或許，就有另一個葉瑾出現，到時候，你會怎麼樣呢？你的生命那麼長，如果葉瑾投胎轉世然後重新出現在你的生命里，你還會記得我嗎？我還會是你唯一的妻子嗎？……即使你現在承諾我，但是直到你生命的終點，你的諾言都只是一句空話……」

    「……我很抱歉……」狄莫不會說謊，所以只能道歉。

    杜莎這一次是直接面漏凶光了，她狠狠地盯著狄莫，說道：「看吧，你都不能實現自己剛許下的諾言，你……」

    「即使我的壽命很長，但是轉世的人並不會出現在前世認識的人面前，這是冥界的規矩，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沒有機會和葉瑾再一次相會了，更何況，葉瑾轉世之後就不是葉瑾了，她會有嶄新的面貌和嶄新的人生。」狄莫淡淡道，「既然那是不可能的，那麼，我的諾言自然是可以實現的。」

    「只是如果……如果葉瑾不出現，一個有如果的諾言，我怎麼能夠輕易的相信呢？可惜，我即使不相信又能怎麼樣呢？我就快要死了，我不能一直守著你，我……」如果，可以和狄莫一起死該有多好啊……杜莎這麼想著，但是，很快的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她因為曾經和那位大人交易，所以死後是沒有靈魂的，即使和狄莫一起死了，狄莫死後會變成鬼然後投胎，到時候她依舊不能陪著他，所以，和狄莫一起死一點兒意義都沒有……死亡永遠不是他們這些人的終點，或許是也不一定……

    「莎莎，你冷靜點，我只能說我很抱歉，你不應該為了我拋棄你的過往來到我身邊的，你的愛我沒有辦法回應，這對你根本就不公平……」狄莫心疼的看著杜莎，這個為了他拋棄一切成為人類的惡魔就要死了，他以前是那麼的厭惡惡魔，恨不得和所有的惡魔都劃清界限，更是因為當時葉瑾可能是惡魔轉世就毫不猶豫的下手，為何今天卻又這麼同情曾經的惡魔呢？是因為愛情，還是因為當初葉瑾的事情讓他徹底的改變了三觀？

    或許是後者吧，狄莫想到林果曾經和他說過這三年發生的事情，想到佟欣曾經出現過的樣子，那時候，據說他也懷疑佟欣是惡魔轉世，但是卻沒有動手……

    「你在想著葉瑾嗎？」杜莎問道，然後搖搖頭，「不是，是佟欣吧？」剛才的眼神中，沒有愛意，只有一些溫柔。

    「嗯，沒錯……是林果和我說過佟欣的事情，就算是現在，佟欣也一口咬定自己已經是惡魔了，而且還交往了一個惡魔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