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呂布傳 276 呂布的坦誠
呂布自嘲地一笑,無奈答道:「哈哈,叫蔡翁叫習慣了,一時順口,沒改過來。」
他這說的可是實情,並非是託辭,從認識蔡翁以來,他就蔡翁蔡翁地叫得很歡,脫口而出,忘了如今,他該當喊蔡邕為岳父大人的。
何太后再次撲哧笑出聲來,用指甲在呂布胸膛上扣劃著,低聲問道:「蔡翁,蔡翁,聽說,聽說我們兩個的事兒了?」
呂布一愣,旋即知道何太后是會錯了意,很自信地答道:「哪裡會,咱們兩個的事兒,連點傳言都沒有,他又如何會知道。我只是說,即使他聽說了這樣的傳言,也是打死不會相信的。」
稍待片刻,呂布補充一句:「就像我要說的話,你只怕也很難相信一樣。」
說完,不待何太后回應,呂布雙眼看著紗帳頂,幽幽地問了句:「婉兒你以為,先前要是我被皇甫嵩殺死,天下情勢會如何?」
呂布的聲音低幽,在黑暗中,宛如自九天之上飄落下來的,又像是自九幽深淵漂浮上來的,顯得很是飄渺。
何太后沒有回答,呂布這個問題,大前提是假設的,以何太后如今已顯得頗為謹慎的心態,無論如何回答,都顯得有些不妥。
呂布對此仿若毫無所察,自顧自地自答道:「依我之見,皇甫嵩,朱儁,雖有忠君之心,卻不知變通,不知天下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太平盛世,人心已亂,朝堂剛剛崩裂,可不是幾道聖旨,就能令割據一方的地方諸侯伏首聽令的。」
「所以,」呂布總結道,「如果皇甫嵩當權,士大夫們當政,他們最可能做的,就是迎袁紹入長安。然後,婉兒你就會發現,老袁家號稱四世三公,忠心耿耿。可是不管是袁紹,還是袁術,野心可是比任何人都要來得大!」
說完,呂布腰腹用力,微微抬起頭。看著伏在他身上的何太后,用非常堅定的語氣道:「大將軍身死,張讓趙忠難咎其罪,始作俑者,卻是袁紹!」
如此聳人聽聞的結論,終於令得何太后嬌軀再顫。
呂布重又躺下去,繼續往下說:「張讓,趙忠,十常侍,權勢滔天。實則皆是來自於先帝,先帝駕崩,他們就是一群沒了主人衛護的狗,再兇狠,也著實有限。大將軍挾平定蛾賊之無上權威,只需遣一酷吏,即可盡收宮中太監於洛陽獄。可是,袁紹卻建言大將軍召四方兵馬入洛陽,貌似忠心耿耿,實則包藏莫大禍心。意欲取劉漢而代之。」
「啊?!」
何太后終於動容,在呂布身上撐起上半身,黑夜之中,雖然看不清楚。可是亦有微光,呂布所見,正是一具白花花的嬌嫩身軀,在他眼前晃著。
他的雙手上移,輕輕撫上何太后胸前的兇器,只是稍稍一觸碰。就激得何太后嬌軀微顫,再也支撐不住,低吟一聲,重又癱軟在呂布身上。
「嘿嘿嘿……」呂布低笑著,「你還是這樣才舒坦些啊。」
搞怪完,呂布的雙手被何太后壓在胸前,一時抽不出來,他也乾脆就這麼放著,只能手指尖微微地掃著,繼續道:「婉兒你現在想想,當時大將軍聽從袁紹的建言,召來的四方兵馬,都是些什麼人?」
不待何太后回答,呂布即一個個地數過來:「河東太守董卓,袁府故吏;義父,亦是袁府故吏;其他的,如鮑鴻,毋丘毅等,個個不是袁府故吏,就是與袁府來往甚密,誅滅宮中的宦官而已,用得著如此大動干戈?」
呂布的話里,其實也有所保留,當時奉大將軍何進之令率軍入洛陽的,還有東郡太守橋瑁,張揚,張遼等部,不過橋瑁一直以來都是袁紹的支持者,直到到呂布俘獲送到太原後,才慢慢轉變過來,而張揚和張遼均聽命於呂布義父丁原,所以他這麼說,壓根沒說錯。
這個事,何太后就是親歷者,在董卓、李傕和郭汜等人當政時,她被幽居於永樂宮,靜夜之中,一個人擔驚受怕長吁短嘆時,並不是沒有細細想過這事,如今只需與她所知稍一應對,即知呂布所言不虛。
就在她陷入緬懷之際,呂布的聲音再次幽幽傳來:「召四方兵馬,再加上袁紹和袁術兄弟掌控的禁軍,以及袁府埋伏在洛陽城外的私兵,他們以為勝券在握,所以當大將軍入宮,遭致張讓等宦官的圍殺時,羽林,虎賁,一應宮中禁軍,竟然盡數不知蹤影,大將軍身死,才全部冒出來,夥同北軍五校,殺入宮中,盡誅張讓等宦官,以致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