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笑起來：「你說這外人叫名叫的是不是得瘋，到底是大偉還是小偉。」

    大爺說：「對，就是不好起不好叫的，我就乾脆沒用。下一輩用吧。」

    小紅說：「我哥孩子叫海濤了，俺家的叫啥呀？海波？波濤？」

    四叔說：「不行，和二哥一樣了，孫子輩泛波。普天同慶，大海無波。」

    小偉愣了一下：「咱家這泛字，整的全是成語啊？」

    小偉媽笑著說：「可不是，這事當年那會兒可把我笑完了。鵬程萬里，建功立業，普天同慶，大海無波。還什麼來著？還有兩句，二十四個字。」

    老陳說：「這種是比較少見，不過也有，我遇見過用古詩的。不過大部分都是前後不挨著，也不知道當年老祖宗都是憑著什麼定的字。

    其實這種傳統你們在農村保持的比較好，城裡早就扔了，我們這一代，建設，建國，援朝，抗美，革命，革新，全是這種名，哪還有講泛字的，說都不敢說。四舊啊。」

    陳輝在一邊悠悠的說：「你家狠哪，小偉等你孫子起來就厲害了。張無忌。」

    小偉愣了一下，小紅又笑起來：「泛無字，哈哈。」

    陳嬸這會兒終於把孫子抱起來了，也不管孫子手上有沒有油。小小輝還記著那顆肉丸呢，努力的用小手去扒陳嬸的嘴，想看看裡面有沒有。

    小貝貝一臉耽心的仰頭看著陳嬸懷裡的小小輝，兩隻小手張著：「別摔了喲，小心哈，小心點兒。」

    陳嬸笑著彎腰在小貝貝臉上親了一口：「這小丫頭，太得人了。長大給我家當媳婦吧，行不？」

    小貝貝皺著小眉頭想了想：「奶奶是爺爺媳婦，媽媽是爸爸媳，婦，我，我不能當媳婦。」

    陳嬸彎腰：「別動，張嘴，讓奶奶看看。」

    小丫頭不明所以的張大嘴巴看著陳嬸。

    陳嬸仔細看了看，小紅問：「嬸兒，你是不是也感覺貝貝說話有點兒問題？」

    陳嬸在小貝貝臉上又親了一下：「真乖。好啦。」直起腰說：「沒事兒，口水太多，話說長了就嗆，只能斷一下咽了再說。小毛病。」

    小紅問：「那咋整啊？」

    陳嬸說：「牙沒問題，舌頭也沒問題，表情也正常，那就是長期吃稀飯引起的。以後多吃點硬的，餅乾，饅頭，包子，餅，吃糖塊也有用，就是怕牙又不好了。」

    屋裡人都看向陳嬸。陳嬸說：「小孩子流口水是正常的，一般大大就好了。兩歲多了還是口水特別多就得看，牙是不是畸形，說話清不清晰，表情是不是正常豐富，這幾種都能引起口水。

    小貝貝都不是，她是從小到大稀飯吃多了，吞咽能力太弱。沒事，不是大事。以後多吃點乾的硬的，過段時間就好了。」

    王桂芳睜大眼睛：「吃稀飯還能得病？」

    陳嬸說：「不算是病，就是吞咽有點兒問題，稀的東西，流質，不用使勁咽，一來二去的管這塊兒的肌肉就沒勁兒，口水就存在嘴裡了。」

    貝貝姥姥說：「都是窮的呀，苦了孩子了。」

    小偉說：「行了，不是毛病就行，以後想吃啥吃啥，過幾天就好了。過去不提了。」

    小偉媽看了看表說：「這你說說，老三一家說來也沒來，小軍一家該到也沒到，哎呀。這是存心不讓我過痛快了呀。午飯怎麼吃？」

    小偉說：「我三叔說了來呀？誰聯繫的？」

    大爺說：「我，我給去的信，回了，給留了個電話號，我就打過去了。說是過來過年。」

    小偉說：「你們哥幾個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說不？」

    大爺說：「那有什麼不能說的，那會兒城裡吃不飽，你三叔不是在城裡當工人嘛，想回村里來我沒同意。在窮那也是城裡人，對不？今天這麼來看的話，你說我是不是對？

    那會兒你爸結婚出來單過了，我和老四住一起，咱家老房子。他要回來得有地方住啊，我和老四不同意他就遷不回來，和我倆大吵了一架。」

    四叔說：「那會兒我也是小。咱家就東西屋，我就想著他一回來，怎麼住啊？起房子哪有錢？他在城裡吃公糧，房子白給，洗頭刮臉都給錢，多好。」

    大爺笑著說：「那會兒啊，他是害怕，多生了個孩子，城裡管的嚴。老三從小就膽小。我就感覺沒事，要是真有事還能真不管哪？親哥們弟兄的。」

    小偉說：「就這點兒事？結果就這麼多年不來往？我們都二十多了呀。」

    大爺說：「可不就這麼點兒事。你三嬸是個記仇的，辣扯。原來你十來歲前回來過兩趟，我嫌她吵兒八伙的煩，也沒給什麼好臉兒。那會兒還是年輕。都年輕。」

    老陳說：「有幾個哥們多好，我從小就我一個，到小輝這又是一個，太孤了。我不讓小輝混單位了，一個是他也混不出個什麼，二一個我就是想將來他們再生一個。

    不愁吃不愁穿的，買賣做大了還不是一樣有身份有地位。趕上好時候了，不用在一棵樹上吊死。我們那時候是沒辦法。」

    小偉問：「那，我三叔說是坐什麼車呀？大客還是火車？」

    大爺說：「肯定是火車，比大客穩當，還快。說是到了一出站就打電話。」

    小偉看了看時間，快十一點了。

    陳嬸抱著小小輝走到沙發頭裡，伸手拿起電話按了個號。

    「餵？小董啊？我是孟菲。麻煩你一下，從杯溪過來的火車都是幾點到？嗯，嗯，好。謝謝了啊。」

    放下電話，陳嬸說：「十一點二十有一趟，能是這趟不？再就是下午三點多了。」

    小偉說：「那也快了。算了，我去車站蹲一會兒吧，省的下車還得等，我估計要是來的話也就是這趟。」

    小偉媽說：「那也行，那咱們就晚點兒開飯，餓了就隨便抓一把什麼墊墊吧。」

    老陳說：「也不晚，十二點不正是飯點嘛，沒事。」

    小偉說：「家裡能弄開呀？下午去食堂弄得了，有那麼大地方不用也是白放著。」

    小偉媽說：「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