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閨密事 九十五·禍首
而怎麼對付劉必平?自然也是有法子的,再怎麼難對付的人都有弱點,關鍵只在於你能不能抓得住。
而沈琛跟衛安,顯然是耐心跟注意力觀察力都不缺的那類人,對付,劉必平不管需要多久的時間,他們都能等得住。
不僅等得住,有時候也會需要主動出擊。
沈琛挑了挑眉,見衛安似乎在思考什麼,便靜靜的等了一會兒才輕聲問她:「你是不是覺得羅源這顆棋子可以用得上了?」
他已經得到消息,知道羅源的妻子已經死了。
羅源對這個妻子感情深厚且情深意重......
衛安嗯了一聲,見沈琛似乎也跟自己想到了一起,便並不再說什麼,乾脆利落的說:「現在這個時候,羅源肯定對劉必平已經恨之入骨。我已經安排譚喜透露消息給他了,他知道了消息,必定怒不可遏,心裡對劉必平的怨恨會更上一層。他已經主動找門路跑了-----羅源追的緊,他手底下的那些人恨不得立即就捉到羅源殺之而後快,羅源自己知道危險逼近,已經如同困獸,他沒什麼路好選了。只等那邊的人朝他張開網,他自己就會游過去的。」
沈琛哼了一聲,對羅源有些不屑。
好歹是隆慶帝的奶弟,隆慶帝對他也實在算的上不薄,比起隆慶帝的那些備受忌憚的親兄弟來說,他的日子不知道多好過。
可他卻偏偏不珍惜自己的大好前程,也不替自己的家族著想,為了一個女人,就做出背叛隆慶帝,首鼠兩端的事來。
眼大心空,終於把自己當年攢下的那點本錢都已經耗光了,落到今時今日的境地,也是他的報應。
頓了頓,他才又輕描淡寫的冷笑了一聲:「他這個人就是缺少遠見,你說的是。現在他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只要誰對他招招手,跟他說能逃過這次大難,再幫他報仇,他是一定會上鉤的。」
衛安嗯了一聲,喝了口水潤了潤唇,端著杯子沒有放手,見沈琛明白,便直截了當的說了自己的意思:「雖然已經做到了這些,可是現在不是最好的時候-----我們在福建初來乍到,劉家卻是這裡的龐然大物。還是要再等一等,一方面先建好市舶司,看看能不能撼動劉家在四大家族裡頭的地位,二來羅源那裡,我們可以再推他一把。」
沈琛見衛安朝自己看過來,坐直了身體,含笑跟她對視了一眼,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現在他妻子死了,最受他重視的莫過於他的孩子們了。你的意思是,在這裡動動手腳?」
衛安就毫不猶豫的點頭:「是這樣,羅源對他妻子情深意重,對他妻子所出的孩子們也是愛屋及烏,骨血之情,他是絕不會放棄孩子的。可是劉必平肯定也對這幾個孩子有意思,他就算不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肯定也是想借著這些孩子能對劉必平造成一些壓力,好讓羅源不要輕舉妄動。必要的時候,還可能拿孩子來要挾,讓羅源束手就擒。我們就在這裡動動手腳,讓趙期他們幫幫忙,嚇唬嚇唬那些孩子們,再把那些孩子們的求救信送到羅源那裡。」
沈琛深深的看了衛安一眼:「然後呢?你打算讓羅源怎麼樣?」
「當然是讓羅源成為一枚對付劉必平的最好的棋子。我要他站出來指證劉必平勾結倭寇,販賣軍火。這件事一旦被牽扯出來,劉必平哪怕沒事也會惹得一身腥,何況他身上那麼多的麻煩,根本甩不掉。這樣一來,劉必平倒了,劉家自然興不出什麼風浪來了。」
正說著,外頭藍禾就敲響了門跟他們說:「侯爺,姑娘,譚喜來了。」
他們來了福建,譚喜他們肯定是會來請安的,衛安早已經料到譚喜不會耽擱,聞言跟沈琛對視了一眼:「讓他進來。」
譚喜很快便進來了,先跟沈琛和衛安問了安,便急忙問:「今天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姑娘您和老太太沒受傷吧?」
衛安搖了搖頭。
譚喜便放了心:「沒事便好,當時情況太亂了,又有人有意無意的挑撥關係,我們也不好有動作,生怕會惹人懷疑-------福建就是劉必平的地盤,他的眼線遍布各處,我們不敢輕舉妄動。」
沈琛擺了擺手:「你們不動手才是對的,今天的事本來就是針對我們來的,你說的是,底下挑撥百姓們對付我們的人就有不少,一旦你們動手,肯定會被發現,到時候就更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