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第629章 敲打
錢綺月對於傅槿柔可謂是「由愛生恨」,之前有多親近喜歡,如今就有多厭惡。
照她以前的性子怕是早就直接跟傅槿柔撕破臉,可敲了半個月木魚,再見到傅槿柔時,錢綺月卻發現比起之前直接跟人揮鞭子動手,拿著傅槿柔噁心別人的法子噁心回去居然這般好用。
既能折騰了傅槿柔保全自己和錢家名聲,又能讓傅槿柔有苦說不出,還得領她的情在外人面前百般維護她們這段難得的「友情」。
錢綺月嘗到了甜頭,突然就覺得自己以前只會揮鞭子有些蠢兮兮的。
這樣殺人不見血的法子才更有意思。
不過
錢綺月有些不解:「棠寧,桓王妃到底是皇室的人,她做的雖然有些過了,可太后剛才為什麼那般不給她顏面?」
又是下跪磕頭,又是逼她當眾道歉,那麼多夫人女娘都在,讓桓王妃跟棠寧她們低頭,這比直接扇她一巴掌還讓人難堪。
錢綺月往日也曾跟著她娘進宮,逢年過節面見太后的時間也不算少,她多少還算是了解這位太后娘娘,以她的性子若是往日裡遇到這種事情,太后頂多就是口頭訓斥幾句,然後將事情圓了過去。
這次怎麼這麼狠,幾乎將桓王府和沈家的臉面扔在地上踩?
榮玥也是目光微閃:「棠寧,太后這是對桓王府起了嫌隙?」
棠寧低「嗯」了聲:「桓王往日不摻政事,日日守著那衡廷閣當他的逍遙閒王,頂多就是管著宗親府衙那邊,可自從中秋陛下病重,太子突立,桓王就一改常態變的活躍起來。」
「前些時日他在衡廷閣里宴請朝中大臣,不僅大肆談論朝政之事,還鼓動宗親那邊摻和陛下和太子之事,桓王妃身後的沈家雖不是世家,卻文從大儒,在清貴朝臣和文人學子之間頗有號召之力,但沈家卻不為陛下用。」
不為陛下用?
錢綺月驀地瞪大眼:「桓王該不會是想」
她說到一半猛地閉嘴,只伸手指了指天。
桓王該不會是想要造反吧?
棠寧看懂了她意思,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桓王有些舉動的確觸及了陛下利益,太后應當也是知道這些事情的,所以才會借著桓王妃犯錯敲打桓王府。」
她之前聽蕭厭說過桓王恐怕有問鼎的野心。
自打南地舊案被掀開之後,桓王就不太安分,安帝或許也是看了出來,糊弄梁廣義和世家那邊出頭不成之後,就打起了桓王的主意。
桓王之前曾因安帝糊弄差點在文信侯他們南下大軍之中做手腳,只是被蕭厭提前料到讓紀王那邊盯著壞了他的事。
後來戶部「赤貧」,桓王又「意外」得知安帝曾想算計梁家,再加上太子囤糧被罰的事一出,桓王也是知道自己差點被安帝利用了,雖然沒直接反目,但氣惱之下索性也就沒了遮掩變的肆無忌憚。
安帝先前接連聖名受損,皇室也因他蒙塵。
桓王以小聚為名廣邀朝臣,那衡廷閣幾乎成了許多人聚集之地,加之時常有些世家子弟或是年輕學子在那裡飲酒議事,先前更有假借政事抨擊皇室和安帝之言從衡廷閣流出。
想要抓人,大動干戈,那些人多是醉酒「胡言」,一時激憤,且也是提及政事「牽連」安帝,未曾直言犯上。
太祖皇帝在位時也未曾蒙文人世家口舌,更曾留下「皇室應廣納天下諫言,以誡自身,日日躬進」之語。
安帝要真因為那些人討論朝中政事就派人抓人,先不說外間那些百姓怎麼議論,就是宗親和朝臣那邊都過不去,可是不抓,那些抨擊之言卻是讓安帝和皇室名聲越發墜黯。
安帝和太后對此事早有不滿,又不能直接兌付桓王,所以棠寧剛才一提起「衡廷閣」,原本還算和氣的太后才會那般大的反應,直接冷了臉訓斥桓王妃,藉此敲打桓王府。
而且
棠寧頓了頓:「太后當眾教訓桓王妃,恐怕也是存了心思,想要咱們跟桓王府交惡。」
錢綺月一驚:「怎麼會」
棠寧淡聲道:「你想想,太后如果只是為了敲打桓王妃,藉機教訓桓王,那她大可直接以桓王妃失禮為由懲戒一二,哪怕是讓她離開壽康宮不必侍疾,或是讓她出去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