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了解現在的人類。而你，不了解。」帝自信的道。

    「我看得出來，那一群人類對我們的渴望。眼神當中透露出一股淡淡幽幽的欲望，或許是因為他們羨慕我們的力量，羨慕我們所擁有的一切。自古以來，人類最大的障礙和難題就是……永恆的生命。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吧？在太古時期，你打心裡的仇視人類，因為殺了太多的人類的緣故，被人類的鮮血所浸染，從而產生出了人類的意識和某些習慣，成為了龍族中的異類。雖然沒有人類的身軀，但在你的潛意識當中卻能夠感受得到對人類的某種渴望。或許，當時你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帝輕笑一聲，看他說話大開大合的模樣，想是在說什麼笑話一般悠然自得。

    「不過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學習人類，感受到人類所擁有的一切。相對於擁有著單一屬性和思維的生物威而言，是不是有趣許多了呢？人類這種生物為什麼能夠取代太古時期的強物種存活到了現在，以至於成為了目前世界的主宰？他們還有很多我們或許還不了解的東西。但我想，開始學會依賴和習慣這個世界，會比仇視這個世界的效果更好，不是嗎？」

    這就是希那亞·游伯特斯恐懼小黑的原因了。

    無論是人還是一個物種，即便改變了他原本的形態，從一物種變成了外物種。可他不會發生的改變的，是本身的氣質。

    小黑的氣勢、眼神、行為……仿佛一切的小動作都是有跡可循的存在。

    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動作，似乎帶給人一種由內而外所散發出來的恐懼。就好像年幼不自知時候懼怕父母長輩一樣的道理。

    如聽帝一言，可見小黑的前身確實是恐怖。

    若非是心裡有點兒毛病的話，何至於走上極端的路呢？

    殺人兇手為什麼殺人？

    殺人兇手的腦子到底有沒有毛病？一個人殺人殺得最多的數量，或許他終此一生，真正能夠殺死的人數量不會超過一百個。

    殺人跟打仗還是有幾分源頭的，反正也就是殺人。頂多就是殺人的心念不同，打仗……或許只是給了一個理所應當殺人的理由而已。

    殺人殺得太多的人身上，身上都會有一股氣勢。

    氣勢的強弱來源於心。

    正如同小黑殺人殺得多了，而非理所當然，他只是單純的在發泄而已。跟人類不同，人類本身就是感情生物，他們殺人，就跟殺了自己是一樣的感覺。人類有一句話說得好，那就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可人類之間的感情也是相互的。那就叫作，共情。

    這共情的形式其實有很多種，更是或多或少，或大或小。

    殺人的感覺深刻，就像是一種共感行為一樣，差不多就類似於生理反應的說法。

    成為了人類之後，小黑和帝一樣都在習慣。

    習慣這一副全新的身體，不外乎是一個生物，他們也可以是一個人。

    只不過，現在的他們，距離成為真正的人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可即便自我催眠是個人，但帝和小黑這一種本就是特別存在的『物』，想要真正擺脫『物』成為『人』，是需要一個很長很長的過程的。或許，在綿長的時間當中進行『忘我』的話，會有一種被前所未有的體驗感悟也說不定。

    「為了克制住內心當中的渴望，所以你開始瘋了，變得陰暗，開始更加大肆的殺人、屠龍，就只是單純的想要依靠殺戮來壓制住自己內心多餘的想法和欲望。我了解你，因為我們本來就是雙生子。雖然我們誕生於不同的時間和空間，但我們都是太古時期初始龍種。一黑一白，如同人類所讚頌的彼岸花一樣，終生不相見。這個形容，是不是很貼切呢？」

    所以，白是帝，黑是王。它們才是太古時期正反太極兩面的最強統治者！

    「但可惜的是，太古時期的滅亡還是來臨了，我們相見的那一刻，就是這個世界滅亡，天地裂變的時候。龍族就只剩下我們了。不，應該說，只剩下我了，因為我戰勝了你，戰勝了所有龍和人，我活了下來。活到了現在。這個世界上一切的生物都不是我的對手。我所缺乏的並不是單純的力量，而是你們絕對的臣服。」

    小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雖然所展現出來的面容似乎是毫不在意，但他的神情卻因為帝的一字一句而產生出幽幽變化。

    可見，他的內心，其實是瘋狂和躁動著的。

    有些人正如同黑王一樣，冷靜得可怕。

    「你知道現在現在像什麼樣子嗎？」

    「蛤？」帝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麼？」

    「人類有一個詞語叫做『中二』。」小黑陰惻惻的道：「我覺得，很適合你。」

    「是嗎？但我覺得，人不外乎中二不中二，在我看來，若非是隨心所欲的話，那便缺少了幾分感覺。我這個人呢！恰巧了，無論是當人還是當物，都不太喜歡寄人籬下的感覺。當然，前提是各個方面我都吃味。」帝無所謂他垃圾話，笑著聳了聳肩，「而且，我覺得『裝模作樣』這個成語挺適合你的。」

    「彼此彼此。」小黑道。

    「你知道什麼叫做說話的藝術嗎？」帝又揚了揚手，天之熾應邀飛來，落在他身側。

    他曲指，輕輕的彈了彈天之熾的刀身。

    「說實在話，我們跟以前有著大相徑庭的變化，不是嗎？」帝淡淡的道：「我覺得我開始喜歡上說話了。」

    小黑笑了笑。

    帝看了他一眼，「但我覺得，你不喜歡說，只喜歡聽，是吧？」

    「聽你們說的垃圾話嗎？說實話，之前聽你、聽他們、聽所有人講話我都挺抗拒的。要不是因為我的力量沒有恢復過來的話，我保證，殺了所有囉囉嗦嗦的人。耳邊清淨還是挺好的。但我發現人類真的很奇特古怪，莫名其妙的，我就學會了忍耐。」小黑眼神暗沉的道，「其實忍耐也沒什麼不好的，不過就是把我的怒氣擠壓下來存著，等著下次再一起發泄出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