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不完成「緊急任務」，「有所求」板塊的功能不能用不說，連刷題或者「信用評級」，都無法進行了——羅中衡先生這是有多擔心，「披風」APP的使用者、他的親兒子，不知天高地厚，搞不清事態嚴重性，錯過了處理窗口期？

    「夢神孽」的力量，果然是一把雙刃劍。

    對此羅南倒是已有心理準備，也不再耽擱，徑直點選那個置頂帖子。

    裡面的內容，與之前主界面的系統留言幾乎完全一致，又把「披風」APP和「真理天平」「夢神孽」的關係簡要介紹一遍，末了讓羅南完成「清掃」和「淨化」任務。

    羅南當然選擇了接受。

    至於如何「清掃」和「淨化」

    幾乎立刻，熟悉的幽暗界面翻上來，上面還顯現出一個森白顏色的圓環，裡面有若隱若現的觀想構形，讓羅南進行意念描摹。

    羅南下意識去分辨，這是「有所悟」還是「有所求」界面？

    因為森白圓環內部顯示的是「正四面體及其內切外接圓球」的經典結構。目前除了「有所悟」板塊，就只是「有所求」界面完成「請求」後的「引導場景」需要以它作為「鑰匙」。

    還是「披風」APP的UI設計太簡略了，羅南沒能分辨清楚。

    就算分辨清楚，意義也不大。

    羅南不再浪費精力，順利完成了描摹。

    隨即他耳畔就響起了低細的噪聲囈語，好像一下子移轉到了人流密集、嘈雜混亂的大街上。很快又層層推高，步入了緊張而嚴密的「辦公區」，又到了專注於技術的「討論區」，隨後是安靜無言的「教堂廟宇」以及似安靜又似竊竊私語的「議政廳」。

    隨後羅南超越了一切噪聲雜音，以及分類區隔，以超然於外的視角，看到了那個五層金字塔，此刻與「霧氣殿堂」融合又扭曲的社會格式結構象徵，看那些煙靄泡沫般的「紙片人」漂流外溢，也自然而然地與分布在全球各地的「信眾」「隊友」聯繫在一起。

    他們各居其位，卻又與「霧氣殿堂」里那些大半殘缺不全的雕像有所衝突，還在持續進行微調。

    唔，或許真是「有所悟」板塊，反正是那邊的引導場景。

    此時，「金字塔」與「霧氣殿堂」的融合扭曲結構之外，還有明亮的彗星掠過，似乎繞行其外，時現時隱。

    那是瑞雯。

    羅南對這樣的場面已經很熟悉了，只是不明白，他只是要完成「清掃」和「淨化」任務，又與「格式塔」有什麼關係？

    一念未絕，那些漂流外溢的煙靄泡沫之中，忽有一片區域，變得幽沉下去，好像是「披風」APP的界面嵌入到其中，在上面顯示出更細緻的說明：

    「夢神孽的力量，相當一部分表現為持續分化的『孽夢種子』，它們就像病毒，在精神海洋、在人們意識的各個層面快速流播傳染。在較低下的能量環境中，會以低能耗狀態沉眠，或者緩慢引導人心欲望走向，伺機而動；而在高能環境下，則會快速誘發感染者的欲望和情緒，使之失控，成為大量產生新病毒的載體和傳播源。

    「為了快速控制、祛除『夢神孽』的負面影響，緊急任務流程分為三個階段：定位、清掃和淨化」

    羅南快速瀏覽有關信息，這才知道，「披風」APP已經針對「夢神孽」力量可能造成的污染，有了一整套處置辦法。目前來看，也還算靠譜吧，就是其中各個環節都需要用到「格式塔」，也就是說，要用「社會格式」的底層邏輯，對待那些感染者和傳染源。

    什麼是「社會格式」的底層邏輯

    當然就是瘋癲的羅遠道先生，時刻不忘強調的那句：

    我的！統統都是我的！

    不只是「格式塔」里那些「信眾」「隊友」，也包括能夠接觸、影響到的這個世界上所有一切的人們。

    不只包括他們帶來的利益，也包括他們沾染的麻煩。

    「這也是代價的一部分。」

    說明的最後一句，如此表述。

    對這個，羅南還是那句話：「代價」與「交換」等價麼？

    這樣想著，羅南卻是笑了起來：不用在這兒上社會課、思政課，你的親兒子在這條路上，不知不覺已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