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裂縫彼端。

    在秦烽眼裡，廣袤無垠的星空一直延伸到視野盡頭，即便以巔峰大羅金仙的強橫神念，都難以感知到邊界極限，就如主世界的浩瀚星空一般，千姿百態、隨處可見的絢爛星河靜謐神秘、綿延億兆里，無量瑰麗星輝照亮了永恆不變的黑暗虛空。

    「非常宏大壯美的世界，大道法則體系恢弘而嚴密，層次比起太虛星空似乎都要高出一籌？」他微微感嘆著。

    「確實要高出一等，而且誕生歲月更為久遠，因著掠奪了其他時空世界海量資源供養自身的緣故，這方時空的能量極其豐富，以整個世界的層次而言，足以容納兩位數的大能同時證道成聖。」艦靈羽澶說著。

    秦烽若有所思，池塘湖泊里是養不了鯨魚的，雞窩裡同樣出不了鳳凰，與此同理，只有能量豐富到一定程度、底蘊足夠深厚，兼之大道法則體系足夠高端複雜的時空世界，才有可能孕育出強大的存在。

    譬如星濛世界，即便是經過數次晉升、在吞併融合了達列烏德世界之後，其底蘊最多都只能孕化出金仙巔峰層次的強者，再往上基本就不可能了，除非秦烽願意在世界意志身上投入更多資源。

    那邊的神王們，正常情況下至多就是個天仙位格，神皇不過是神仙層次，只有世界意志的化身才可能觸摸到金仙境界，當然秦烽不在此列。

    「如果太虛星空的大道法則體系恢復正常，至少也能夠保證誕生數位聖人吧？」他問著。

    「理論上是這樣的，」

    艦靈羽澶說著：「只是想要做到這一點，主人你不僅要徹底毀去天外妖域，還要將時空裂縫這邊的眾多神陣盡數摧毀，再封閉時空裂縫，使得兩個時空大世界完全斷絕聯繫。」

    「這個對於現在的我們而言，應該不是問題。」

    秦烽環視四周，自己和聖皇晶竜所在的位置處於某個螺旋星系的核心區域，五色繽紛的明亮光華炫目欲盲，周邊是數十顆山川秀美、環境優越的大行星，以主世界的標準，每顆星球至少可以滿足千億規模的人口生存繁衍。

    不知是多少萬年前，有聖人級大能以這數十顆大星球為核心，構建起了規模超乎的永久性巨型神陣體系，它們一刻也不停地運行著，將方圓億兆里之內難以計量的虛空靈氣精粹源源不斷地汲取過來，經過一系列複雜的轉換變化後，化為某種富有侵略性的特殊物質、再灌輸到時空裂縫的彼端。

    依靠著千百萬年來持續不斷的注入侵蝕性能量，太虛星空的大道法則體系才被這方時空的法則逐漸「污染」，聖族文明的前進戰場才會快速成長、越來越壯大。

    隨著聖族的強者逐漸適應太虛星空的大道法則環境，各大宗門勢力高層面臨的壓力日益增長，如果不是因著秦烽的降臨，以太虛星空四分五裂、一盤散沙的狀態，最後的潰敗怕是已經不算遙遠。

    林清暉或許有證道成聖的可能，但僅僅依靠他一人，可不具備扭轉大局的力量，最終的結果依舊是黯然收場。

    「對了，你們聖族究竟有多少位聖人級存在？」

    秦烽問身邊的晶竜，這位年輕的聖皇已經被艦靈羽澶順利渡化調-教完畢，現在早已對他死心塌地。

    晶竜細聲細氣地說明道：「聖族只是此界智慧文明的統稱，實則分為數百個強大的族群，二流三流的族群數量就多得沒法統計了，每個強大族群，都擁有一定數量的准聖與聖皇坐鎮。」

    「不過誕生了至高聖祖級存在、也就是聖人的族群，只有九個，九位偉大的聖祖不死不滅，與日月同輝、與天地齊壽，共同把持著聖族的最高權柄，所有的族群和准聖都要無條件服從祂們的諭令。」

    九位聖人麼？秦烽沉吟不語，這個數字帶來的壓力確實比較大，自己現在就是有星艦全力協助，也是奈何不了一位真正意義上的聖人的，想要自保都難。

    當然並非沒有好消息，就是以聖人之能，都不能隨意侵入另一個強大的時空，否則天道意志的壓制與削弱不是說笑的，因此這麼多年來，聖族都只能用建立前進基地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徐徐圖之。

    至於秦烽自己是有星艦，所以能夠不受限制地往來不同時空，不過在完全解析目標時空的法則體系之前，也得保持低調、不能隨意搞事情的。

    秦烽繼續問道：「聖族以前有過至高聖祖隕落的先例嗎？」

    晶竜想了想：「聖祖隕落的情況肯定是有的，而且不止一例，祂們身後的強大族群亦會因此迅速衰落，被其他的族群瓜分蠶食。只是相關的詳細資料都屬於族內最高層級的秘檔，連我現在都沒有權限察看。」

    這是很正常的情況，族群沒有了至強的力量守護，在其他強敵的眼中就是一塊肥肉，哪有不趕著來落井下石的道理？

    「以聖人的威能，要解析並適應太虛星空的天道法則體系，應該能夠辦到吧？雖然難度肯定會很大，不過只要捨得耗費足夠長的時間，還是有希望辦到的。」

    「理論上可行，只是聖人身上、本時空的法則烙印實在太深了，以至於到了根深蒂固的程度，所以想要解析、適應其他時空大世界的法則體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如果祂們真的辦到了，那距離更高層次的超脫也就不遠了。」艦靈羽澶解釋道。

    「明白了。」

    秦烽心裡有了數，說到底還是祂們沒有星艦這樣的神器，否則何至於此？如果自己將來帶領太虛星空的軍團攻略這方時空，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得償所願，前提是能夠解決掉那九位所謂的至高聖祖。

    「如此說起來，你們聖族應該在和不止一個時空大世界開戰吧？所有的聖祖都去那邊坐鎮了？」秦烽又問晶竜。

    她並不掩飾：「是這樣的，我們聖族無數年來已經征服了數十個較低層次的時空，目前還在與多個時空處於戰爭狀態中，太虛星空就是其中之一，但這邊沒有聖人，所以不是聖族的首要威脅，那些誕生了聖人級存在的時空才是偉大聖族最可怕的敵人，九位聖祖常年在那邊與祂們對峙，沒有特殊原因很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