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為他的背叛付出了代價，佝僂身體的癱倒在地上，和他曾經的地位毫不相稱。

    周圍的氣氛變得死寂，在這裡的所有獵魔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去理解死者最後的遺言。

    這只是他臨死前的辯解之詞，亦或者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獵魔人們不知道，許清歡也同樣不知道。

    短暫的死寂後，娜塔莎忽然想起了什麼，「糟糕，我們是不是把克拉蕾給忘了！」

    近乎凝固的氣氛被打破，和克拉蕾關係比較親密的傑斯和伊莉雅同時反映過來。

    幾個人急急忙忙去尋找小女孩。

    有了他們的打岔，密室中的獵魔人都漸漸緩過神來。

    「現在怎麼辦？」老哈里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許清歡的身上，他已經是這裡資格最老的獵魔人，現在也有些不知措施。

    許清歡剛才打殺惡魔的身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求助強者似乎是人的一種本能，就算是獵魔人也不例外。

    「雖然大家不知道他的話是不是真的，但瓦倫丁和他的變化總不會毫無原因。

    這裡既然是他們的實驗室，也許我們可以在這裡找找，看能不能發現一些東西來佐證他的話。」

    許清歡說著，又指著那些剛被從十字架上救下來的獵魔人道：「當然，還要再分出一部分照顧他們！」

    蛇無頭不行，反言之就是一旦大家有了帶頭的主心骨，也就不會再茫然失措。

    剩下的獵魔人很快分成了兩組，受傷較重的先自行清理傷口，然後再幫著照顧一下被救下來的獵魔人。

    另一組則開始一絲不漏地搜查密室，甚至連這些奇奇怪怪的設備都不放過。

    他們很快就有了結果，魯德爾發現了一本瓦倫丁的日記以及一疊實驗記錄。

    日記的內容充滿了瘋狂的囈語，像是出自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瘋子，但裡面確實提到了獵魔人的血脈問題和邪惡神祗的降臨。

    這篇瘋狂的日記中，不止一次地提到了真理之門的邪惡經典，似乎只要是看過這本經典的人，都會堅決地篤定邪神之言卻非虛言。

    至於實驗記錄，則是關於天使血脈的各種驗證和嘗試性修改，裡面的內容就客觀多了。

    但也正是因為這份客觀，導致周圍的獵魔人們臉色都不太好看，因為他們從這些記錄中，確實看到了他們血脈的問題。

    這種問題就好像天生會被他們忽略一樣，可如今被人直接點出來且拿出了試驗證據，終於讓他們悚然驚醒。

    面對實驗記錄，無論是見多識關的老哈里，還是年富力強正值壯年的魯德爾，還是其他獵魔人，全都沉默了。

    多年來一直存在於他們內心的信條轟然崩塌，大天使加百利確實賜予了他們聖潔的血脈，但同時這血脈也是隱含著至深的邪惡。

    他們一生堅持的天職，不過是血脈造成的某種精神偏執而已。

    這種打擊，超過了一切外在的傷害，讓他們從內心的深處，開始懷疑之前的一切。

    「好了，我們東方有一句老話，叫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意思大概是一個人的成就，不是他的天生血脈所決定的。

    也許天使的血脈是聖潔的，也許它也是邪惡的。

    但這都不是你們如此頹廢的理由，因為善惡只在於我們怎麼做，而不在於我們的出身！」

    許清歡看似鼓勵著這些獵魔人，其實是讓他們放棄固有的獵魔人的身份。

    他這是在告訴他們，獵魔人引以為傲的血脈不應該再成為他們的憑仗。

    如果是在之前，他敢當著這些獵魔人的面講出這番話，恐怕早就被他們飽以老拳招呼。

    但經歷了這次的衝擊後，獵魔人們一直堅持的信念崩塌，這時再聽他這番話語，也不是那麼刺耳，反而覺得有些道理。

    「許說得不錯，我們不是僅僅以我們的血脈為榮耀，而是因為我們的行為為榮耀。

    我們的自信來源於無數年來，為了守護普通人的正常生活，孤獨地遊蕩在黑暗之中，與那些邪惡的生物戰鬥。

    這是我們的付出，也是我們的功績，更是我們耀榮的資本，天使血脈不過是我們力量的來源之一而已！」

    老哈里堅定地站了起來，以無可辯駁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