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是空間跳躍技術，手續辦完，解除自己的軍人身份後，張啟帆就馬不停蹄的開著他的維修平台，全速往太陽的反方向駛去，連聞訊趕來的吳鵬菲利普等人也沒打上招呼。

    還沒駛出到水星軌道，通訊器就響起來了：「長官，你退伍這麼大一件事情，也不提前跟我們說一下，你太不夠義氣了吧！」

    吳鵬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滿和埋怨，怎麼說是同僚一場，一聲不響就跑掉，這不是心裡沒裝著他們這些部下嘛。

    吳鵬和菲利普兩個早就打定主意要跟他混的了，剛準備抱大腿，長官卻不吭聲跑掉，吳鵬有種被拋棄了般的失落。

    菲利普看問題的角度卻不一樣，關心的問到：「長官，發生了什麼事嗎？需要幫忙嗎？」

    聽到菲利普的話，吳鵬才想到這方面來，對啊，長官這麼著急退伍，難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臉色一變，吳鵬焦急的問到：「是啊，長官，是不是家裡發生什麼事了？」

    感受到他們話語裡對自己的依賴，張啟帆突然有一種面對自己子民一樣的感覺，這讓他第一次有了不知道說什麼的遲疑。

    說什麼？照直說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而是他壓根沒想起要跟他們告別嗎？

    無論相處的時候有多默契，多融冾，都無法掩蓋彼此是兩個物種的事實，張啟帆一直沒把他們當成同類。

    共事的時候，彼此是同伴，可以友好相處。現在即然自己退伍了，同伴的關係自然就中斷了，告不告別有意義嗎？

    身為一個巫妖。張啟帆根本就沒有人際關係這種概念，所以經常顯得特別冷酷無情。事實上，他也確實是個沒什麼感情的生物。

    對別的生物可以無情，對待自己的子民，還能無情的起來嗎？

    他只是天性冷漠。不是弱智，自然知道如果照實說的話，這兩個對他有著子民般依賴的人類，肯定會傷透心的吧。

    因為這一點，張啟帆罕見的遲疑了一下，然後很有技巧的避開這個問題。說到：「我會回來的，回來之前，你們給我留意前進要塞的情況，我懷疑永真集團的動機不單純。」

    一聽到『會回來』這句話的時候，吳鵬和菲利的心裡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長官還會回來，長官沒有扔下他們不管。

    地面突擊隊死氣沉沉。好不容易來了張啟帆這樣有能力，夠強勢的長官，讓他們對未來有了盼頭。

    沒經歷過還好，經歷過之後，很難再有人能取代張啟帆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如果張啟帆真的扔下他們不管，他們在地面突擊隊肯定也沒心思呆下去了。

    「長官你也是這樣覺得的？我就說嘛，這個屁永真集團。怎麼可能這麼好心接下這個爛攤子。肯定是有什麼圖謀，長官放心，你回來之前我會死死盯著他們。」吳鵬頓時有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他早就覺得永真集團不對勁。

    張啟帆連忙說到：「不要讓他們發現，悄悄盯著。」開玩笑，如果吳鵬真的死死盯住對方，所圖甚大的永真集團肯定會第一時間把他弄死的。

    何況張啟帆還想知道對方到底圖謀什麼，一個勾結了赫茲人的人類勢力，需要什麼樣的目標，才能引起他們的興趣呢？

    「那長官。你什麼時候回來？你退伍了，我們在突擊隊裡呆著也沒意思了，不如我們也退伍吧？」菲利普問到。

    吳鵬大大咧咧的聽不出來，菲利普卻聽出來了，長官剛才不到聲色的轉移話題。沒有正面回答吳鵬的話，就已經表明了，長官確實不準備以後再和他們有來往。如果不是這一通訊息，恐怕他們以後就真的不會再有交集。

    長官說了會回來，但沒說回來一定會找他們，這讓菲利普很焦急。

    他和張啟帆在虛擬實境裡有過一段『並肩作戰』的經歷，比其他人更清楚一點，張啟帆是一個值得追隨的強者。

    菲利普很清楚自己的缺點，他不是一個強者，不像陸邦振一樣從小有良好的教育，有深厚的背景，有廣闊的人脈，連錢都沒有。空有一身蠻力，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實在太難了。

    菲利普絕對不想十幾年後退役，拿著幾十萬的退役補助，在社區的速寄點給人當錄入員。

    他很喜歡華裔的一句古話：青蠅之飛，不過數武；附之驥尾，可致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