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朝醉暮 第四十章 轅祿舊事
()王母走後那個叫玉玲的仙娥便扶著朝暮往內室走,「仙子走了那麼久也該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會兒。」
「不必了。」朝暮倚在窗邊的美人靠上,朝玉玲擺了擺手,「你不必管我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玉玲抬眼偷偷打量著朝暮,嘴唇動了動又不敢開口,一張臉上儘是羞怯。
朝暮注意到她的表情,心中納罕,便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
玉竹臉紅了又紅,才低聲道:「仙子可認識轅祿仙君?」
原來是看上了轅祿,朝暮故作驚訝地問道:「認識啊,怎麼他出了什麼事?」
「不不不……」玉竹連連擺手,急得臉色更紅了,「我就想仙子若是知道關於轅祿仙君的事可以同我講講,自從上次桃園一遇,我已經又幾年未見過他了。」
言罷像只烤熟的蝦子般耷拉著腦袋站在朝暮面前。
朝暮見到她這般嬌羞的神態忍不住調笑一番:「凡間有一句詩用來形容你的境況再合適不過了。」
玉玲抬頭問道:「什麼詩?」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朝暮笑道:「的便是這相思情。」
玉玲捧著紅透的臉,嬌嗔道:「原來仙子也跟他們一樣淨會拿我打趣。」
「莫怪,莫怪。」朝暮舉手投降,「其實我與轅祿仙君也不過只有一面之緣,要是真論起相熟,恐怕還沒你知道的多呢。」
「這樣啊。」玉玲有些失望地垂下腦袋,過了一會兒又興致勃勃地湊到朝暮跟前,神采飛揚道:「要不我給你講講轅祿的事吧?」
朝暮見她興致挺高就沒有拒絕,讓了個位置便同玉竹一起論起八卦來。
「我聽人,轅祿原本是九重上司戰的神,他掌管兵之時四海八荒並不太平,其中最不安分的便是魔族了。那魔族首領本是仙族與魔族所生之子,既修得仙術又精通妖法,這越是本領大的人野心就越大,占領了南荒的土地之後又想奪了西荒。老君震怒之下便派轅祿仙君就平亂,雖魔族首領是個難對付的但仙君也不差,領著五萬兵竟將魔族叛軍圍在了洛水河。兩軍交戰打了足足十日,最終魔族全軍覆沒連那個不可一世的魔族首領都灰溜溜地順著洛水逃了,他逃了之後便向九重交了降書,自此以後魔族就再沒翻出大浪來。」
朝暮見她得沒邊便插嘴道:「既然轅祿有如此本事,為何之後便沒什麼消息了?」
聞言玉竹很是憤懣,「這事還要怪紫依仙子,她本是凌月閣中掌管百花的仙子,平日裡與轅祿仙君的關係很不錯,轅祿仙君與魔族交戰時,她犯了過錯到凡世歷劫去了。聽她在凡世遇到了一個調香世家,心中很是留戀,回到宮之後竟還鬧著要去凡世尋那戶人家。老君知道後很是生氣,一怒之下就將人發到凡世歷百世情劫了。」
嘆了口氣,玉竹很是傷懷地抱怨道:「轅祿仙君打完仗回來聽到這個消息自然不肯罷休,跑到老君那狠狠鬧了一場。本來他立了大功應該受一番封賞,就因為這破事和老君鬧翻了,君讓他回府好好冷靜,他竟辭了身上職務躲進府再不問世事了。」
轅祿長得挺溫柔無害的,沒想脾性這麼剛烈,朝暮頗為同情地看了玉竹一眼,不由得感嘆九重上的仙人心思真是單純。
凡世聽書時朝暮聽到最多的就是某位將軍建功立業的豐功偉績,也曾讀過許多充滿豪情壯志的詩詞,諸如「畫工須畫雲中龍,為人須為人中雄」此類,種種跡象都表明功業在一個男人心中是占有極大位置的。
若轅祿為了一個交好朋友,便拋棄功名,退隱府邸了,朝暮是萬萬不信的,恐怕玉竹所述的故事是被人加工裁剪過的,至於被裁剪掉的那部分,才是最為精彩的正戲。
沒什麼心眼的玉玲對轅祿的行為十分不理解,一面扯著袖子,一面恨恨道:「若不是轅祿仙君不願再管宮中事,哪裡輪到勐澤接手?」
按理玉玲這話只是單純的「情人眼裡出西施」,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朝暮聽著心裡卻很不舒服,「你倒是挺會護短的,趕明兒遇到轅祿仙君了,你可要原封不動地同他了。」
玉玲也是完後才發現失言了,面紅耳赤地解釋道:「仙子千萬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這人嘴上沒有把門的,想到什麼便什麼,沒有惡意的。」
「你論的是轅祿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