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朝醉暮 第十九章 夜間偷藥
()出門不利啊,朝暮扶額長嘆一聲,憂傷之時宮娥已擺放好杯盞,恭敬地退下了。
「找君有何事宜?」勐澤理了理袖子,拿起杯盞慢條斯理地倒了杯茶,面上更是無比平靜。
「呃……」朝暮撐起額頭做思考狀,深沉道:「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想請君幫忙去藥君府邸求味藥。」
「怎麼?」勐澤抬手又倒了一杯寄給她。
「不是什麼大事。」朝暮輕嘆一聲,接了杯盞。
氤氳霧氣中,勐澤手執杯盞,嘴唇動了動,最終卻沉默地看了她良久。
朝暮被他看得心裡發虛,索性就低下頭一聲不吭地喝茶。
一壺茶喝盡之時,勐澤終於忍不住擱下青瓷杯,半是嘆息半是無奈道:「你這個人……把恩怨分得太清了。」
言罷,他理了理寬袖,站了起來:「看來你的事一時半會沒什麼著落了,你我好歹相識一場,這幾日就先呆在這吧。」
朝暮木訥地點了點頭,再看時勐澤已經走了。
這幾日……?
朝暮一拍腦瓜,忽然想起若是再等幾日,凡間那位就成乾屍一具了。
想到這她立馬拉著那位宮娥七七八八亂扯了一通,最後如願問到了藥君府邸的位置。
於是當夜朝暮以茶代酒,喝了好幾杯後,趁著夜色摸到了藥君家。
許是在九重的緣故,是夜月光白茫茫,冷風陰森森,她頭一回做賊沒甚膽量,在牆角摸了半後,乖乖爬上了房頂。
藥君家的房頂是朱色琉璃瓦,剛踩上去的時候,滑溜溜地直往下掉。
朝暮貓著腰,摳這瓦片一步一步艱難前行。
過了兩座房屋,順利地跳到一個銀白屋頂上,依宮娥的話,銀色大殿前有片浮靡樹,浮靡樹的盡頭便是儲藥房了。
想著目的即將達到,朝暮心中歡喜,急急忙忙往下跳,這一急不要緊,手一松,腳一崴,身子一歪,接著便是「噼噼啪啪」的聲音。
這藥君家的房頂也忒不結實了吧!
朝暮默默咒罵一句,悲哀地閉上了眼。
最後她卻沒摔到地上,只聽見「噗通」一聲,登時水花四濺。
朝暮撲騰了兩下,慌亂地睜開眼。
這一睜不要緊,一抬眼便見朦朧霧氣一人的背影,不,是白花花的裸背。
出於本能,她張口便要叫出聲,這一張口立刻就被灌了一大口水。
洗澡水?!
「呸呸呸……」朝暮一手凌亂地抹臉,一手胡亂地撥水,於是又是水花四溢。
「你是不是傻?」混亂間,一個清冷的嗓音突兀地響起。
還未來得及思考,那人一把拉住朝暮的胳膊將人拽出水面。
一站起勐澤鐵青的臉就映入眼帘。
水汽繚繞中,他仍是一身白袍,卻不似之前那般風度翩翩。衣襟散,廣袖濕,衣帶亂,一副狼狽樣。
見這場景,朝暮竟忘了尷尬,抹了把臉後,「噗嗤」一聲笑了。
晦暗光線里,勐澤的臉又黑了幾分。
朝暮忍住笑意,偏過頭想要收斂一下,卻無意間瞥到他微紅的耳根,於是魔障了一般,她不經大腦了句「勐澤,你耳朵紅了。」
聞言,勐澤靜靜地看了朝暮一眼,接著手一松,「噗通」一聲,她沒防備地又跌坐在水池裡。
「勐澤,你……」
話了一半,又是一大口水灌到嘴裡。
勐澤,你個殺的!
從水池裡爬出來後,屋內已沒了人影,朝暮猶豫半晌方才推開正門。
勐澤那廝站在走廊,雙手負後,額頭微揚,不知在看些什麼。
朝暮拽了拽濕漉漉的衣服,想上前打聲招呼,又被他直挺挺的背影憋了回去。
頭一回做這些偷偷摸摸的勾當就被人撞個現行,而且那人還撐著架勢一副高冷模樣,也不理也不問,真是尷尬死人的節奏。
於是朝暮也選擇沉默地站在殿門口,跟一身的水漬死磕。
許是站的時間長了,勐澤攏了攏衣袖,突然回過頭來,目光炯炯地盯著她問道:「你來做什麼?」
朝暮擠了擠衣袖上的水漬,乾笑了一聲,正要回答,卻見他上前一步,勾唇笑道:「別告訴我你是來賞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