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賊 第二百九十九章銀子遭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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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四臻說到動情處離座起身,就差要作勢給李信跪了下去,李信趕緊將其扶住,又給他按回座位上去。看著老淚縱橫的呂四臻,李信心中一陣唏噓,多陰險的人都有軟肋啊,此人的軟肋當是他那不成器的兒子,看來坑爹之事古已有之,如果呂惠中犯下大錯,拖了他的後退,他此刻又豈會在自己面前流淚作態?
「呂大人這是作甚,都好說都好說 ,只不過眼下太原城乃至朝廷上無數雙眼睛都盯著呢,本帥的兩名心腹大將亦在此中難以得脫,難啊…」
說罷,李信也是長嘆一聲,起身離開椅子,在屋中踱了兩步,嘆息之中的真假當也在五五之數。
呂四臻也是官場老油條,如何聽不出李信話中之意,抹了一把鼻涕道:「都是一時糊塗,張營官為朝廷為百姓立有赫赫戰功,那是有目共睹的,女人和姦激怒之下行為過當,也是情有可原……」
到了此時,呂四臻開始什麼好聽便撿什麼說,就差拍胸脯認為張石頭無罪,陸九無罪,這樣他那不肖子呂惠中也可以就坡下驢了。不過這顯然是不現實的,他知道,李信也知道,之所以如此,也是在向李信表態。
李信點頭又嘆息了一聲,道:「可朝廷不知道,百姓們不知道,若是就此不聲不響的結案,又如何對他們交代?」隨即又擺擺手,道:「此事休要再提…」
看著呂四臻黯然失神,李信又是一陣冷笑,儘管此人就差納投名狀聲言投效了,他還是沒有鬆口,只說眼下困難重重,時機不成熟。
愛子心切的呂四臻已經徹底被父愛沖昏了頭腦,這件事已經不是他們兩個人私下裡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對策,便能解決的事了。如果當初不是此人暗中使力,張石頭一案或許早就妥善解決,何至於落到如今這種難以收場的局面?
「呂大人也不必過於憂心,此案從調查到舉證,還要經過一段繁瑣的程序,時間上不會很倉促……」
呂四臻唉聲嘆氣,附和著李信的全解,「也只有如此了…」
兩人終是沒談出個結果,李信目送呂四臻黯然離去,心中卻沒有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感,兩員大將身陷其中,他如何又不是時時刻刻都如坐針氈?
呂四臻走了沒多大功夫,又有親兵來報:「監軍高時明來了?」
李信一面讓親兵去請他進來,一面又疑惑,他來作甚?自從張石頭殺妻案發了以後,他便沒再露一次頭,這貨的腦瓜皮西安在比西瓜皮還薄,生怕麻煩事惹到自家身上,硬是裝作不知道,免得惹麻煩上身。
「哎呀,李將軍若日不見,可想殺咱家了…」
人未至,聲先到。隨著公鴨嗓音的落地,高時明一腳踏進門裡。李信也迎了出來,並不與他寒暄,而是直入主題。
「高公日理萬機,親自登門,肯定是有要事…」
這番話並不是很友善,高時明臉上有些尷尬。
「這話說的,沒事咱家就不能來看看了嗎?不過,還真有點事要與李將軍商量,走走,裡邊說去,別在外邊站著了。」
高時明此來不為別的,正是為了最近在太原城鬧的沸沸揚揚的連環案,先是張石頭殺妻案,接著是陸九誣告,最後竟然還來了一出陪審集體舞弊。
「咱家說句話,李將軍別不愛聽 ,現在你搞出來的那個什麼陪審制度在太原城都快傳成笑話了,說什麼的都有,那難聽的咱家都不好意思學出來。退一萬步講,太原城舉城人的看法都不重要,但若再是猶猶豫豫,當斷不斷,連京師的看法都受了影響,恐怕麻煩就大了。咱們合計的大事,可就得胎死腹中了…」
高時明的意思,李信聽明白了,聲音卻也漸漸冷了下來。
「高公的意思是?」
高時明以為李信認同自己的說法,便道: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為今之計,快刀斬亂麻,壯士斷腕,捨車保帥,萬事安矣…」
成串成語一氣呵成,李信的臉色卻難看到幾乎快結冰了。他知道,高時明是怕太原城中的醜聞發酵到不可收拾的時候,朝廷很可能會為了安定民心,將李信調走,到時候聯合商社的計劃必然流產,眼看著到手的錢丟掉,他不甘心,這才出面來勸自己所謂的壯士斷腕。
「如此說,高公是讓李信治了張石頭陸九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