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梁和黃子仁,鐵頭等三人關上房門,湊在燭光下,對著那紙大般若功便開始研讀起來,許梁一邊回憶著常慧師父當日在真如寺上所傳授的修練法門,一邊試著練了一遍。在感覺略懂之後便手把手地教起黃子仁和鐵頭兩人起來。
三人興致都很高,在屋子裡比劃著照本宣科,也不管姿勢對不對,運氣準不準。一遍不會,那就再來一遍,三人就如同剛學步的孩子,雖然跌倒無數次,依舊興致高漲。
夜色深了,客棧靜了,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許梁打個呵欠道:「我太困了,先睡會。」說完倒到屋內的床上便睡。黃子仁睜著酸澀的眼睛,看眼窗外,打個呵欠,走到床邊將許梁往床裡邊挪了挪,也平平地倒了下去。
最後剩下鐵頭,他看了眼那張床已被許梁和黃子仁擠滿了,搖搖頭,呵欠連天地回自己房裡去了。
次日再次啟程的時候,幾個女人便發現許梁三人瞪著熊貓眼,一付沒睡醒的模樣,詢問緣由,三人卻是諱莫如深,絕口不提,弄得幾個女人也是好奇不已。
隊伍越往西北方向走,沿路看到的流民也越來越多,有時甚至能夠看到成群成群的流民,像無主的幽魂一般遊蕩在各個大城小城的周圍,久久不散去。待進入湖廣荊州府地界,不但成群結隊的流民多了,舉家逃難的人也是隨處可見,他們大半操著西北口音,衣著破舊,或駕著瘦馬車,或步行,扛著大包小包,拖家帶口,一路往東南方向走。
流民和逃難的人多了,壞人也便多了,壞人多了,攔路搶劫的事也就經常發生。許梁就曾親眼看見幾回流民和難民之間的爭搶打鬥事情,這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可以想像晚間夜幕降臨之後,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們就該是怎樣一副無助悽惶的場景。
當地官府也不能說完全不管,一路走來,至少武昌,漢陽,江陵等大城鎮官府還會在城外象徵性地設幾處粥攤,儘管粥稀得能一眼見到碗底,但至少也能給人一些期盼,是以,這些大城周邊的流民,難民也相對多。
許梁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都說西北比較亂,但也沒想到會亂到這個地步。這還沒進陝西地界,僅是湖廣,情況便這般糟糕,那作為流民的重災區的陝西該是怎麼樣的情況?鎮原小縣呢?
「相公,他們好可憐哦。」馮素琴不只一次地紅著眼睛說。
許梁也只能默然,過了江陵之後,許梁問鐵頭:「阿鐵,咱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鎮原?」
鐵頭便從馬車裡翻出地圖,看了一陣,對許梁說道:「少爺,咱們剛過江陵,後面咱們要先到金州,再轉到長安面見了陝西巡撫,然後就可以直達平涼鎮原了。」
「那得要多久?」
「按咱們目前的行進速度,估摸著再有十來天便到了。」
許梁點頭。黃子仁聽了慘叫一聲:「天哪,還得十來天!咱們都走了半個月了都。這時代沒個飛機火車的可真是不方便。」
許梁便笑:「你就知足吧。我們算快的了。誒,你昨天還說你功力大有精進,日行百里不成問題的嗎?」
黃子仁垂頭喪氣道:「那有什麼用,我就是能飛著走也耗體力啊。」說著,黃子仁想到這十來天修練大般若功的成果,便又鬼鬼祟祟地湊上來問道:「說真的,哥,你覺得怎麼樣?」
許梁想了想道:「不怎麼樣。我才練多久,這練功又不是生看病吃藥,豈能立馬見效的?」
黃子仁臉色驚喜,認真地道:「你沒動靜,但我有感覺了。」
「真的?什麼感覺?」
「嗯……就是覺著體內好像進了股子仙氣似的,舒爽不已。」黃子仁道。
「切。」許梁根本就不信。那大般若功他自己也練了,除了飯量大了些外,什麼感覺都沒有。問鐵頭,鐵頭也說沒什麼效果。
又走了兩日,許梁和黃子仁兩人正四仰八叉地平躺在一架裝行李的馬車上,用斗蓬蓋了頭部,兩人正躲在斗蓬下天南地北地瞎聊。話說自從馮敏兒恢復她馮家表小姐的身份後,許梁便被無情地剝奪了坐馬車的權利,不得不與黃子仁擠在這架裝行李的馬車上。這時跑到隊伍前方探路的戴鶯鶯忽然走到許梁和黃子仁的馬車邊,神情嚴肅地說:「許梁,我們被人盯上了。」
許梁驚得差點沒把頭上蓋著的斗蓬給扔飛出去,坐起身叫道:「在哪,在哪?誰這麼大膽,敢打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筆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