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強梁 第二百零六章 捅到天了
「不,我與閹黨沒任何關係!」許梁登時跳腳大叫,這一來嘴張得大了,不由又是呲牙咧嘴,嗞嗞地抽著涼氣。
混蛋,王八蛋!許梁頓時明白,前面的幾條,事實擺在那裡,抵賴也賴不過去,況且有馮素琴的密信在先,平涼知府洪承疇將上書攬下部分責任,那事情便還有迴轉的餘地,唯獨這與閹黨的關係,那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崇禎皇帝對魏公公恨之入骨,登基伊始便一腳將兩百六十多名與魏忠賢有牽連的官員趕出了朝庭。
兩百六十多位官員都說滅就滅了,自己要是再與閹黨沾點邊,那便是找死了。
「那魏公祠協造使的差事,乃是朝庭任命,許某一個正八品的小小縣丞,只能聽命行事。那左參政黃維中,與許某祖父乃是世交,是以對我多加維護,至於他是不是閹黨,許某一點都不清楚。」許梁不顧嘴裡生疼,又快又急地高聲喊道,「張大人,你們不要冤枉了好人!」
「放肆!」僉都御史張大人臉色一變,指著許梁叫道:「事實俱在,豈容你狡辨!看來不用大刑,你是不肯招認了!用刑!」
許梁掙扎著,狀若顛狂,破口大罵:「狗官,今天你就是把老子打死了,也休想誣陷老子!」
張大人氣急敗壞,哆嗦著嘴唇叫道:「用刑,快用刑!」
眼見一場酷刑就要降落到許梁身上,許梁大罵不止。
這時,屋外一陣暴喝:「錦衣衛千戶徐大人到!」
屋中頓時為之一靜,眾人朝外看去,便見錦衣衛千戶徐長青帶了四名錦衣衛校尉大步走了進來。
張大人沉聲問道:「本官都察院僉都御史張年運,正在此處審理鎮原知縣許梁一案。徐千戶有何事?」
錦衣衛千戶徐長青兩眼先在許梁身上停留一會,皺眉,然後朝張大人拱手道:「下官錦衣衛千戶徐長青。受錦衣衛指揮使駱大人指派,特來此聽審。」
錦衣衛與東緝事廠對重大案件。有旁聽監審的職權,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如此安排,張大人儘管心中大不痛快,卻也沒法說什麼。
張大人心裡咯登一下,面無表情地道:「既如此,請徐千戶候在一旁。」說罷,張大人朝左右喝道:「來呀,接著用刑!」
許梁大叫:「狗官。錦衣衛千戶在此,你都察院休想屈打成招,誣陷老子!」
張大人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朝手握刑具的錦衣衛校尉拂袖叫道:「愣著幹什麼,用刑!」
「且慢!」徐千戶伸手阻攔道:「敢問張大人,為何用刑?」
張大人冷啍一聲,不作答。副審官刑部郞中夏可立見狀,連忙將許梁受刑的前因後果對徐千戶說了。
徐千戶聽了,臉色一沉,冷冷地道:「徐某受錦衣衛駱指揮指派。特來此聽審,正是要看看審訊過程中可有濫用私刑,刑訊逼供的不法行為。以保障此案能夠審得公平公正。」
張大人不悅地道:「徐千戶可是說本官斷案不公,濫用私刑?」
「哪裡,」徐千戶搖頭,兩手抱拳朝上一拱手,道:「錦衣衛督查百官,職責所在。張大人若是斷案公允,讓人心服口服,錦衣衛自然全力配合,無不遵從。可若是胡亂用刑。屈打成招,咱們錦衣衛也不能不管。」
張年運聽徐千戶說得上綱上線。又句句不離錦衣衛指揮使絡養性,開口必稱駱大人。自知這人在架虎皮嚇唬人。阻撓自己對許梁用大刑,不由恨得牙根癢,卻也無可奈何。心知有這徐千戶在,這大刑是用不了了。…
張年運喘著粗氣坐了半晌,見徐千戶如老僧入定般抱拳站著,隱隱的對許梁大有維護之意。便擺手道:「今天就暫且到止,史俊生,將口供與犯人畫押。」
監察御史史俊生聽了,將手上的墨跡尚未乾透的口供筆錄捧在手上吹乾了些,又取過印泥,來到許梁面前,道:「這是口供,押手印吧。」
許梁只瞄了一眼,見那最後一條,許梁不否認與閹黨的深厚關係仍寫在上面,罵道:「老子從未承認與什麼閹黨有什麼關係。這是偽供,老子不認!」
史御史滿面猙獰之色,上前一把抓過許梁的手指頭,許梁雙手緊握拳頭,不鬆手。
「把他手指掰開!」史御史朝按著許梁的校尉喝道,待校尉掰開了許梁的手指,史御史強行捏著按了手印。
他滿意地看著那鮮紅的手印